“很简单。”齐夏的嘴角竟勾起一丝近乎冷酷的弧度,“既然我们是‘参与者’,那就用‘参与者’的方式。”他目光扫向叶白,“还记得‘羊群效应’么?”
叶白眼中瞬间掠过一道锐利如刀锋的闪光,他立刻领悟了这惊世骇俗的棋路:“你要去……赌命!”
他语速加快,思维高速运转,“不是杀,也不是求,而是逼他们站队,只要你发起赌命,一旦有第一个地级生肖因为赌命而被杀……剩下的,就会像受惊的羊群。”
叶白的语调带着冰冷的逻辑穿透力,“恐惧的传染速度远超理性!只要有一半地级生肖在威逼之下被迫接受你的‘联合’……那堵看似坚不可摧的高墙,便会应声自行瓦解!”
钱五的心猛地沉了下去:“赌命?!这太冒险了!”
他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惊惶,“那是地级生肖!和他们赌命……你有过哪怕一次经验吗?!”他死死盯着齐夏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犹豫或虚张声势。
齐夏没有回避他的目光,极其平静地点了点头。
“有过,半次。”齐夏说道。
“我发动过赌命……只是,没分出胜负而已,而赢家永远会是我。”
钱五深深吸了一口气,污浊的空气沉甸甸压入肺腑,他最终缓缓点头:“我信你,齐夏。你有这个实力……去撬动那些地级生肖。”
“可你威胁他们,那天龙呢?”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忽视的警示。
“天龙同样可以威胁他们!他能给予的恐惧和毁灭,只会比你更恐怖!”
齐夏只是微微颔首,对这个赤裸的事实全盘接受,脸上不见丝毫动摇或意外。他目光沉静如古井,投向钱五,仿佛穿透了对方表象的忧惧:“钱五。”他声音平稳,“《孙子兵法·作战篇》有言:‘善用兵者,役不再籍,粮不三载。取用于国,因粮于敌,故军食可足也。’”
钱五怔住,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坦率道:“我……读书少。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齐夏的解答清晰而冰冷,将千年前的战争智慧剥离出来,淬炼成适用于终焉之地的生存法则。
“意思是,真正会用兵的人,不会反复征调本国的兵员,不会多次从本国长途运输粮草。军队的武器装备取自国内,粮草……则夺取于敌人。如此,军队的消耗补给才能充足。”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锋,“用我们眼前的话说……这场仗,不必,也不能只依靠我们‘参与者’的力量去打。就算我们最终‘赢’了,耗尽的是我们自己的人命和积累,元气大伤。而我们要做的,是直接从‘敌人’手里,夺取兵马。”
钱五的瞳孔骤然收缩,脑海中仿佛有闪电劈开混沌。他彻底明白了齐夏那超越层级的谋划深度。自己还在纠结于“猫”的力量够不够、地级生肖可不可控、天龙威慑如何破解……而齐夏,早已将这场生存之争,彻底升格为一场冷酷的战争博弈!
“所以……”
钱五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震撼,他感觉自己如同棋盘边缘的卒子,此刻才勉强窥见整个战场,“你已经把这终焉之地的挣扎,完完全全理解成了一场战争?你所谓的‘联合地级生肖’,本质是……”
他艰难地吐出那个充满颠覆性的词汇,“‘拉拢敌军的兵马’?!”
“是。”齐夏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他看着钱五脸上的惊涛骇浪,眼底却是一片洞察全局后的冰冷火焰。
“如果地级生肖……”他语速放缓,每个字都蕴含着巨大的诱惑与危险,“真的能被推向与天龙开战的位置……”
“……那将是一件多么‘好’的事。”齐夏的声音最终落下。这句评价不带丝毫情感温度,纯粹得如同客观陈述一个冰冷的物理定律。
一直不说话的周六忽然开口“五哥,有情况。”他身形如壁虎般紧贴门缝,声音绷得像拉满的弓弦,“门口来信了。”
钱五从齐夏掀起的战略风暴中猛地抽神,眉头拧紧,锐利的目光扫向周六:“怎么了?”
周六喉结滚动了一下,咽下无形的紧张:“有大人物……来了。”
“大人物?”钱五眼神一凛,脑海瞬间掠过那些盘踞在终焉之地权力顶端的影子,“天马?天虎?”
周六却用力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种混杂着困惑与警觉的神情:“啧……好像都不是。是个男的……看不清路数,但绝对不是普通人!”
钱五沉默一秒,当机立断:“去看看。”话音未落,他已然转身走向门口。
“我也去。”叶白清冷的声音响起,他迈步跟上,步履无声,眼神却锐利地穿透昏暗,“来的……应该是天蛇。”
“天蛇?”钱五脚步一顿,猛地回头,脸上写满惊疑,“那是什么玩意?”
“一个研究员。”叶白的声音毫无波澜,仿佛在描述一件冰冷的工具,“很变态。”
就在这时,角落阴影里的齐夏缓缓抬起了头。他向前迈出一步,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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