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坊的新章程
刘老鬼蹲在灶台前添柴,火苗舔着锅底,把他的影子投在墙上,碎成了“单”字的笔画。自从和红玉分道扬镳,这口锅煮出的豆浆总带着股焦糊味,像是缺了点什么——他知道,缺的是红玉擦镜时念的“顺”字咒。
第一节:鬼东家的豆腐摊
卯时三刻,秀才的影子飘进豆腐坊,马褂下摆滴着井水,在青石板上写成“雇”字。刘老鬼盯着那滩水:“说好了只做豆腐,不卖豆腐,你家红玉可得按时来取。”影子点点头,袖中滑出块“工”字木牌,牌角刻着朵莲花,正是红玉绣鞋上的纹样。
辰时初刻,红玉推着独轮车来了。车上的木桶缠着红绸,绸子上绣着“兴”字针脚,每推一步,红绸就扫过地面,画出个“走”字。刘老鬼往桶里舀豆浆,瞥见她腕间多了串豆壳手链,颗颗豆壳都刻着“记”字,像是秀才在地下刻的。
“刘叔,”红玉掀开桶盖,热气中浮着层“清”字泡沫,“今儿个镇西头有集,我得赶早去占个‘旺’字摊位。”她顿了顿,独轮车突然自己晃了晃,车把上的铜铃响出“早”字节奏,“他说您只管磨豆子,别的不用操心。”
第二节:阴阳两道的豆腐经
巳时三刻,秀才的影子坐在井沿上,手里捧着本《豆腐百解》,书页间夹着红玉的生辰八字。刘老鬼偷偷瞄了眼,见书上写着“阴火煮豆,阳卤点浆,阴阳相济,方得圆满”,落款是“光绪年间豆腐郎”——正是秀才的前世身份。
“当年我爹就是用这法子做豆腐,”影子指尖划过“济”字,井水突然泛起涟漪,映出百年前的豆腐坊,“后来遭了雹灾,豆腐坊塌了,我爹临死前把秘方刻在井壁上,没想到三百年后,竟让红玉给摸出来了。”
刘老鬼这才明白,为何红玉擦镜时总往井里看——哪里是看井水,分明是看井壁上的“秘”字水痕。
第三节:秤杆上的新主顾
申时末刻,红玉推着空车回来,独轮车的辙印在泥地上写成“回”字。车筐里躺着几个铜钱,每枚铜钱上都沾着胭脂粉,粉迹在夕阳下显影出“女”“客”二字。
“今儿个来了个阔太太,”红玉数着铜钱,有枚铜钱突然滚进井里,溅起的水花写成“贵”字,“她说吃了咱们的豆腐,夜里梦见个穿马褂的书生,书生给她指了个‘财’字路。”
刘老鬼往井里瞧,只见那枚铜钱正躺在秀才刻的“利”字旁边,周围聚着群小鱼,鱼尾摆动间竟拼出“达”字。他突然想起老李的话:“你们这豆腐啊,是阴阳两界的路引。”
第四节:分道不分心的老搭档
亥时初刻,刘老鬼在石磨上发现张字条,字迹是用豆浆写的“谢”字:“刘叔,明儿个中元节,得多做些‘奠’字豆腐,阴差们要拿去分发给新鬼。”字条左下角画着个笑脸,笑眼里嵌着两颗黄豆,正是“欢”字的两点。
他摇摇头,往泡好的黄豆里加了把井水——这是红玉教他的“润”字诀,能让豆子出浆更多。月光透过窗棂照在磨盘上,磨出的豆浆竟泛着银光,像是掺了秀才影子里的“清”气。
终章:井水不犯河水的生意经
如今豆腐坊分成了两半:前院是刘老鬼的“阳间灶”,灶台上摆着刻有“工”字的木牌;后院是红玉的“阴间账”,账册里夹着秀才写的“解字笺”。两人虽不再同桌吃饭,却总能在豆浆里看见对方的影子——刘老鬼的影子在浆里搅“实”字,红玉的影子在浆里画“诚”字。
镇里人都说,现在的豆腐有了两味:早市的豆腐带着晨光的“鲜”字,晚市的豆腐沾着月光的“醇”字。而那口老井,如今成了远近闻名的“灵井”,有人在井里看见过“富”字锦鲤,有人捞出过刻着“寿”字的豆腐花——但只有刘老鬼和红玉知道,井里的每粒水珠,都是秀才写了三百年的“缘”字。
当立冬的第一场雪落在豆腐坊的瓦上,刘老鬼看见红玉和秀才的影子在雪中漫步,两人脚印叠成“伴”字,而他自己的脚印,不知何时竟和他们的连成了“家”字。他摸出块冷豆腐咬了口,豆香里混着雪的清甜,竟在舌尖化出个完整的“合”字——原来有些分开,不过是为了更好的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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