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尔的碧蓝眼眸中寒潮翻涌，他死死盯着祁欲，又冷冷瞥过沈西扬，最后，目光如冰锥般刺向被两人护在身后的喻灵儿。
空气凝固了数秒。
终于，克莱尔周身那骇人的压迫感稍稍收敛，但冰冷依旧。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向后退了半步。
这是一个信号。
他身后的男女们也微微放松了包围的态势，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刀，锁定着喻灵儿三人。
“很好。”克莱尔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稳冰冷，但其中的压迫感稍稍收敛，“看来祁副会长今天是不打算正面回应了。”
他的目光再次掠过喻灵儿，那眼神深邃，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入冰层之下。
“至于你，喻灵儿同学，”他语气淡漠，“邀请始终有效。”
“但请记住，光明教会的耐心并非无限，希望……你能够给出让我们满意的答复。”
他微微颔首，动作优雅却带着最后的警告意味。
“我们走。”
深灰色西装的衣角划出一道冷硬的弧线。红发女子、壮硕男生等人立刻紧随其后。
那名红发女子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几人一眼，手指上的宝石戒指闪过一道冷光；壮硕男生则对着祁欲龇牙笑了笑，笑容里充满了未散的挑衅。
一行人如同来时一样，步伐整齐而倨傲地转身离开，带着未散的冷意和昂贵的香气，穿过变得寂静的餐厅，沿着楼梯快步而下。
那富有压迫感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直至消失。
直到那清晰的脚步声彻底远去，餐厅里凝固的空气才仿佛重新开始流动。低语声和餐具碰撞声再次响起，但许多目光仍若有若无地瞟向喻灵儿他们这一桌。
喻灵儿轻轻吐出一口憋了许久的气，思考着后面该如何应对。
看样子克莱尔他们暂时还不想放弃这柄权杖，竟然又多给她几日考虑时间。
祁欲嗤笑一声，重新懒洋洋地坐回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嘁，装模作样。”
“怕他个鸟。” 看见喻灵儿担忧的神情，沈西扬也沉声说道，难得与祁欲站在同一战线说话。
话虽如此，他眼底却没什么笑意。
“走了宝贝儿，”祁欲忽然站起身，一把拉起她，“这地方晦气，饭都吃不香。”
他动作随意，力道却带着不容置疑，将她护在身侧。沈西扬也立刻跟上，三人迅速离开餐厅。
楼梯转角阴影浓重，彩绘玻璃的光投下，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空间，仿佛每一步都踏在未知的边缘。寂静中，似乎有更深的暗流在学园古老的墙壁后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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