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渊深处的机械心脏仍在轰鸣,时胎额间的第三瞳彻底睁开的刹那,整座青铜城池的齿轮咬合声骤然停滞。青璃看见自己的狐尾在时瞳的倒影里分裂成无数光丝,每根光丝末端都拴着个正在被械婴啃食的墨七——那些墨七的胸腔里跳动着不同颜色的机关心,有的湛蓝如海,有的赤红似火,最中央的那个却漆黑如渊,正将《天工十三窍》的经文刻入骨髓。
"那是未来分支..."苏小满的判官菌丝突然暴长,裹住即将被时瞳虹光吞没的烈山魁,"别看那眼睛!它在喂食可能性!"
玄鲤的逆鳞眼眶突然迸裂,两枚记忆水晶滚落在地。水晶折射出的光束交织成初代鮟鱇皇临终的画面:老迈的皇者将战戟刺入自己心脏,蜜蜡状的血浆却不是流向地面,而是逆流进战戟的纹路中——那些纹路此刻正在玄鲤手中的青铜戟上蠕动,如同苏醒的血管。
"父亲用战戟封印的不是敌人..."她突然呕出黑色时髓,"是鳞渊本身!"
墨七的齿轮之眼传来剧痛,视野被分割成三百个重叠的时空。他看见自己的右手正在被《天工十三窍》的青铜刻刀改造,指节裂开伸出微型齿轮,而左手却紧握着青璃的一条狐尾——那狐尾上缠满正在融化的时脉。最令他恐惧的是胸腔里的机关心,此刻正与悬浮在时髓池中的机械心脏同步震颤,每一次跳动都让时胎的脐带膨胀一分。
"切断脐带!"青璃的四条狐尾突然绞成钻头状,裹挟着狐火刺向时胎。尾尖触及脐带的瞬间,时瞳突然流出血泪,泪滴在半空凝成蜜蜡镜面——镜中映出的不是当下,而是五十年前的北海冰层之下:幼年的玄鲤正将一枚逆鳞按入昏迷的九尾幼狐心口,而那幼狐额间的圣女烙印正与青璃的一模一样!
罗冲的饕餮幼体突然发出尖啸,新生鳞片全部竖起。它的腹部裂开巨口,将正在吞噬时脉的械婴呕吐而出。那些沾满黏液的小怪物落地即膨胀,青铜脐带扎入齿轮城墙,将整座齿城改造成庞大的哺育巢。最骇人的是它们的瞳孔——每个械婴都长着缩小版的时瞳,虹膜里流转着不同的时空片断。
"它们在复制时胎的能力!"烈山魁的焚身诀火种突然变异,糖醋火焰中浮现阿素被分割前的完整魂魄。当火舌舔舐到最近的械婴时,那怪物突然口吐人言:"烈山哥哥...为什么要烧我?"
青璃的狐尾钻头在距离脐带三寸处僵住,尾尖的《万膳盟书》残页突然活化,书页裹住她的神识坠入记忆深渊。她看见三百年前的自己跪在合欢宗祭坛上,抽骨刀切入脊椎的瞬间,祭坛下方竟埋着座微缩鳞渊——那些齿轮的咬合方式与此刻的机械城池完全一致!
"轮回...这是第几次轮回了?"苏小满的判官菌丝突然碳化,她失去平衡跌向时髓池。池中悬浮的机械心脏突然伸出青铜锁链,却在触及她脖颈的瞬间被玄鲤的战戟斩断。戟刃与锁链碰撞的火星里,迸出句被时空扭曲的警告:"判官不能死...她是最后的校准点..."
墨七的齿轮之眼突然超频运转,视野穿透时胎的第三瞳。他看见时瞳深处蜷缩着个少年,那人的半张脸是九幽盟主的机关面容,另半张却是自己未被蜜纹侵蚀前的模样。少年手中握着把滴血的雕刻刀,刀尖正将青璃的妖骨雕成齿轮——每个齿轮都在同步改造着历史。
"原来我们都是零件..."墨七的机关心突然裂开,飞出的齿轮在半空组成《天工十三窍》缺失的第十三页。页面上浮现的却不是机关图,而是用九尾血写的食谱:"主料:时饲者心脏;辅料:判官瞳、逆鳞泪、饕餮胎;火候:三百年时空乱流;食效:??塑因果律。"
青璃的第四条狐尾突然反卷,尾尖的《万膳盟书》残页裹住飞散的齿轮。当纸页与金属接触的刹那,整座鳞渊突然倾斜四十五度,时髓池中的液体化作暴雨倾泻。暴雨中的每滴时髓都包裹着个微型械婴,它们尖叫着扑向众人,青铜脐带如矛刺向要害。
"进内城!"玄鲤的战戟劈开青铜城墙,露出后方螺旋向下的阶梯。阶梯表面刻满鮟鱇皇族的死亡瞬间,每个画面都在缓慢蠕动——那些战死的皇族正在壁画里重复着临终动作,鲜血从石阶缝隙渗出,汇聚成溪流涌向地底深渊。
众人狂奔下阶时,罗冲的饕餮幼体突然反噬。它撕开自己腹腔,将吞噬的时脉凝成利爪刺向青璃。狐火自动护主的瞬间,幼体喉咙里传出九幽盟主的声音:"你以为斩断脐带就能阻止时胎?它早就在你们踏入鳞渊前诞生了..."
苏小满的判官菌丝突然裹住烈山魁的焚身诀火种,将其按入自己失明的右眼。燃烧的瞳孔里射出青光,照出骇人真相:众人脚下的根本不是阶梯,而是无数鮟鱇皇族的脊椎骨拼成的甬道!每块骨节都在分泌时髓,喂养着深埋地心的某个存在。
"下面不是出口..."她七窍开始渗血,"是更大的饲育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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