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翁叡祺那样做有些自欺欺人的意味,可他从来没放弃团聚的希望。
再说下去,就该说到小师弟惨死得可怜。
双成师姐哽咽了,没办法说更多。
她从袖里拿出一个袋子,这个袋子王蕤意很眼熟,立马认出是自己以前送给翁叡祺的乾坤袋。
“我把小师弟的遗物全收在了这个袋子里,你想要我就给你,你不想要我便把它埋到昆仑山,给小师弟立个衣冠冢。”
王蕤意没有迟疑,迈开沉重的步伐,接过来。
她伸出手心去接袋子的瞬间,双成师姐才吃惊地发现她手掌心血肉模糊。
王蕤意接过乾坤袋,紧紧捏在手中,“谢谢,谢谢你还记得我们。”
她声音嘶哑,嗓子被糊了一层血似的黏糊闷沉。
双成现在又惊又惑,好像王蕤意把所有的情绪都藏在心里,不敢把真实的一面展露在人前?
欺她水性杨花,实则另有苦衷?
既然她还深爱翁叡祺,她为何回来和帝神在一起?
帝神一直都找寻不到她的踪影,何必自投罗网。
盼她三贞九烈,她却不肯靡颓断肠…
双成越想越迷糊,看不明白王蕤意在做什么。
没来得及说更多,知薇引着帝神过来。
轩寒笙假装看不见现场的凝重气氛,爽朗笑两声,揽过王蕤意的肩膀,问她:“你们在这儿做什么呢?她是你认识的朋友?”
轩寒笙只记得双成是西王母手下,姓甚名谁并不清楚。
王蕤意不动声色藏好乾坤袋,暗自咽下苦楚,抬眸间变了脸,神色自若应付轩寒笙:
“双成师姐是我以前在昆仑山结交的好友,我们在这儿叙叙旧。”
轩寒笙不依不饶,追问道:“你们叙旧聊些什么?脸色看起来不大好啊。”
王蕤意懒得敷衍祂,直接反问:“你说呢?”
言下之意除了翁叡祺,她还能和昆仑山的人聊什么。
轩寒笙气得有时真想掐死她,在人前也不给祂留面子,直接呛怼祂。
祂当然知道她们俩悄悄躲在这儿肯定聊得不光彩,但王蕤意好歹说说场面话编两句应付,祂并不是一定要知道答案。
这样不爽利的心情就像被小毛刺扎了几下,不痛不伤,就是很烦。
轩寒笙也懒得伺候,脸阴沉下来,不再搭理王蕤意。
知薇见情形不对,及时支走了双成,留下帝神和王姑娘在原地,方便他们把话说开。
周围再没旁的人,轩寒笙委委屈屈转过身,双手搭在王蕤意肩上,低下头望着她的眼睛说:“难不成以后每次你遇上故人,就跟我置气一回?”
王蕤意心道“你还装上可怜了?”
她也演了起来,装出小女儿撒宠的娇俏,委屈巴巴的大眼睛望着祂特真诚地说:“人家哪儿有置气?一直都在好好儿的说话。”
轩寒笙瞅她小表情滴溜溜那个样儿,欢喜得要死,忍不住摸摸她的头。
“阿笙,我累了,想回天宫,好不好?”
说话间,轩寒笙情难自禁凑上前吻她嫩嘟嘟的嘴唇,哄小孩儿似的:
“晚上比白天好玩,还有绮丽的幻光飞舞,像几千公里长的绿丝绦在高空轻盈地舞动,不留下看看吗?”
祂说话的声音很轻,比平时温柔有耐心。
伸手不打笑脸人,祂都说到这份儿上,王蕤意很难再说走的话,乖巧点点头。
他们两个时常说说闹闹,好的时候蜜里调油,恨起来的时候巴不得谁也别挨着谁,落个安静。
闹完了说开了,两个又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甜甜蜜蜜牵在一起。
轩寒笙这时才发现她手心全是血,当即停下不走,问她怎么回事。
王蕤意也不装了,把脸一黑、只字不讲。
把前因后果串起来想一想,轩寒笙自然明白这伤是由翁叡祺而起。
定是刚才那个小仙提起从前的事儿戳中了王蕤意的痛处,她气不过才掐自己。
“你心里还在怄气?”轩寒笙问她。
王蕤意不理,态度很明显。
轩寒笙拿她没办法,叹了一口气,“蕤意,总不能拿从前的事惩罚自己。现在你回来了,我们就好好过,管别人再来跟你说什么。”
此时此刻王蕤意心里才是真正的委屈,轩寒笙有什么脸面跟她说“好好过”。
罪魁祸首是祂,把一切搅得天翻地覆,到头来祂却像个没事儿人,毫无愧疚悔恨之意。
王蕤意泪眼朦胧地瞪祂一眼,怨恨得越发说不出话。
轩寒笙清楚她不可能这么快放下,叹一口气无可奈何。
她受了伤,疼的不止是她自己,还有祂。
轩寒笙抚过她的手掌心,温和的神力灌入,伤口消失不见、恢复如初。
后来两个人在筵席中兴致缺缺,像两块沾不得的冰块儿。
众仙神自然而然提起敬畏,不敢亲近他们。
连梧政林也不得不承认,怪不得这俩能成一对儿,本来外形上就有些像,臭脾气又烂得一致,简直是屎壳郎嫁蝽象——臭成一家,登对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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