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修,我怎么变成魔修了,我又没有害人。” 张启眉头紧蹙,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与不满,“你别乱说,我可不是魔修。”
魔神仔有些不确定地又打量了一下张启,它的三只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身上的伤口还在汩汩冒着黑血,疼得它不时抽搐一下。它小心翼翼地开口:“对、对、对,您是…… 是正道高人,刚刚小的眼拙,认错了,还请大人恕罪。” 它一边说着,一边偷瞄张启的脸色,生怕一个不小心又触怒了眼前这位煞星。
“你说你是大坑山的山神?” 张启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审视。
半晌后,听着魔神仔断续的喘息声,终于拼凑出真相。原来这怪物曾是受香火供奉的山神,眉目间依稀还残留着几分威严。但灵气枯竭后,阴阳两界的通道如生锈的锁链般逐渐崩解,唯有大屿山因地势特殊,还保留着一丝连通阴阳的缝隙。
然而不知何时,诡异的迷魂瘴如潮水般涌来。山下那浓稠似墨的迷雾不仅封死了山神庙的出路,更似有灵智般侵蚀着一切生灵。阴魂误入其中,便会被瘴气所侵;就连山神这般的存在,也不能长时间待在迷雾之中。
张启听着魔神仔的解释,眼神愈发冰冷。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哼,你倒会给自己找借口。灵气枯竭、通道受限,这些都不是你为非作歹的理由。身为山神,本应守护一方安宁,你却跑到阳间夺取生魂。”
魔神仔低垂着脑袋,身体微微颤抖,不敢直视张启的目光。它嗫嚅着:“大人,小的也是迫不得已啊。这山中灵气日益稀薄,我若不摄取些生魂中的生气,实在难以维持自身。而且那迷魂瘴越来越厉害,我被困在此处,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张启眼神一凛,冷冷盯着对方,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我也进入过这迷雾,怎么会没事?”
“大人您也进去过,大人不受迷雾所侵?” 魔神仔三只竖瞳中泛起狐疑的幽光,腐烂的嘴角微微抽搐,似在思索这不合常理的现象。
张启心中警铃大作,难道是因为穿越者的身份或者是自己的功法原因?这魔神仔也见过自己这副模样,绝不能留活口。他突然仰头指向天际:“快瞧,有飞碟!”
魔神仔本能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转头,脖颈暴露出大片青灰色的软肉。张启的魔刀裹挟着腥风闪电般劈下,刀刃没入对方脖颈时发出令人牙酸的骨裂声。
魔神仔瞪大眼睛,喉间发出含混不清的嘶吼,浓稠的黑血如喷泉般涌出,将地面染成诡异的紫黑色。它至死也没能明白,自己为何会栽在如此荒诞的骗术之下。
解决了魔神仔,张启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毫不犹豫地挥动阴魂幡,口中念动晦涩的咒语。霎时间,几只面目狰狞的鬼物从幡中呼啸而出,它们周身散发着刺骨的寒意,如黑色的闪电般向着山头各处扑去。张启冷冷地下令:“把这山头的一鬼猴全都杀死,一个不留!”
鬼物们得到命令后,立刻分散开来,所过之处,这座大山远处时不时便发出凄惨的叫声。
张启则开始打扫起战场来。他蹲下身子,在神魔仔化作阴气消散的地方,捡起缀满铜铃的皮囊。随着一声脆响,几样物件滚落掌心 —— 首当其冲的是块暗金色令牌,约莫巴掌大小,四角雕刻着吞云吐雾的螭龙,正中央浮雕着一座巍峨大山,山体沟壑纵横,山巅云雾缭绕,山脚下凹陷处赫然刻着个古朴的 “坑” 字。
“不会是山神令牌吧!” 张启捏着这块刻着大山与 “坑” 字的暗褐色令牌,弹了弹令牌侧面,响起金属碰撞声,给令牌注入灵气如石沉大海,神识探入时也只触到冰冷的屏障。张启摩挲着令牌边缘凸起的锯齿,突然嗤笑一声:“若真是山神信物,怎会连个响都不给?” 接着看向第二件物品。
小瓷瓶表面缠绕着缠枝莲纹,瓶塞刚启,一股混合着腐香与药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张启瞳孔微缩,闻着这味道,这分明是用生魂炼药,难怪山神会堕落至此。
当那枚漆黑如墨的葫芦映入眼帘时,这是之前在土地庙见过的拘魂葫芦!摇晃间,葫芦里传来若有若无的哭嚎。
张启拧开拘魂葫芦的塞子,葫芦口腾起的黑雾中,三十多道阴魂若隐若现,宛如深秋飘零的枯叶在风中挣扎。—— 在众多幼小的身影里,竟有一道熟悉的轮廓。那是第一部男主角,虽然面容模糊,周身萦绕的执念比周围的阴魂还要强上三分,即便在浑浑噩噩的群魂中,也显得格外突出。
除此之外,皮囊里还散落着阴魂香、迷雾引、以及半块刻着梵文的玉珏等等。张启将这些物件一一收好。
踏入山神庙,腐木的气息扑面而来。褪色的壁画上,昔日慈眉善目的山神画像已被利爪抓得支离破碎,供桌上的烛台倾倒,凝固的蜡油里还嵌着几根折断的兽骨。张启踩着满地碎瓷片,在蛛网密布的神像背后搜寻,除了几团腥臭的兽毛,再无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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