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刚踏出沙墟通道,身后就传来“轰隆”一声巨响——焚沙神殿的入口竟被流沙重新掩埋,连赤沙窟的缝隙都渐渐合拢,仿佛从未有人踏足过。吴仙回头望了眼平复如初的沙丘,掌心同心玉的光纹仍在微颤,那道若有若无的注视感,直到走出焚沙气笼罩的范围,才终于消散。
“这沙墟也太邪门了,拿走古纸就自己封门,跟怕人再进去似的。”墨玄揉了揉冻得发僵的耳朵——离开沙墟后,西漠的热风渐渐变成刺骨的寒风,显然是往北境冰原去的方向对了。他裹紧衣袍,又忍不住抱怨,“早知道北境这么冷,我该多带点暖魂墨的!”
纸妍从怀中摸出几张新制的符纸,指尖金白魂气流转,在符纸上画出冰纹:“这是‘御寒符’,贴在衣袍内侧能挡寒气,比暖魂墨管用。”她分发给三人,又看了眼吴仙肩头的伤口——之前被焚沙蝎擦到的地方,虽已用魂气处理,却仍残留着一丝淡黑煞气,“你的伤还没好透,等找个避风处,我用传承纸再给你净化一次。”
吴仙点头,将御寒符贴在衣襟里,一股暖意瞬间散开,驱散了寒意。他看向远方——西漠的黄沙已渐渐被白色取代,天地间的魂气也变得冰冷,连空气都似乎要凝结成冰:“阿卷,古卷上关于北境冰原的记载,还有更多细节吗?”
阿卷展开古卷,焚沙古纸上新增的“北境冰原,寒魄藏”旁,又浮现出淡金字迹:“冰原深处有‘冰魄窟’,寒魄嵌于窟顶冰晶,需以焚沙古纸为引;窟外有‘冰煞兽’守护,兽身覆冰甲,能吐寒煞,触之魂气冻裂。”她指着古卷上的简易地图,“按路线走,再过一日就能到冰原边缘,只是……”
她顿了顿,眉头微蹙:“古卷刚又添了一行字——‘冰原煞气异,玄棺影随行’。看来那棺影的煞源,确实在跟着我们。”
这话让气氛沉了几分。墨玄握紧裂砚,砚心墨气微微涌动:“怕什么!上次在神殿能打退煞形,这次再来,咱们照样能收拾它!”
吴仙却没放松警惕,掌心同心玉的光纹虽已不再开裂,却始终带着一丝凉意,像是被什么冰冷的东西盯着:“小心为上,寒煞比焚沙煞气更棘手,能冻住魂气,一旦被缠上,法器都可能失灵。”
四人继续往北走,越靠近冰原,寒风越烈,地上的积雪从零星几点变成没过脚踝的厚雪,每走一步都要费力拨开积雪。到了傍晚,他们找到一处背风的冰洞,纸妍立刻用传承纸在洞内布下暖魂阵,驱散寒气,又取出草药,配合魂气给吴仙处理肩头的伤口——淡黑煞气遇上传承纸的金白魂气,立刻化作白雾消散,伤口终于彻底愈合。
夜里,吴仙守在洞口,破魂笔放在膝上,指尖轻轻摩挲着笔身的金纹。他总觉得不安,那道在沙墟神殿感受到的注视感,似乎并未真正消失,反而随着靠近北境,变得越来越清晰。突然,洞外的积雪传来“簌簌”声,不是风吹的动静,更像是有东西在雪下移动。
“谁?”吴仙猛地握紧破魂笔,笔尖银纹亮起,照向洞外。
雪地里突然窜出一道黑影,速度极快,直扑洞口!墨玄被惊醒,立刻催动墨气,化作一道墨盾挡在洞口:“砰!”黑影撞在墨盾上,竟是一只半人高的雪兽——兽身覆着冰甲,眼睛是淡蓝色的,嘴里吐着白色的寒煞,正是古卷记载的冰煞兽,只是体型比记载中小了一圈,显然是外围的巡逻兽。
“是冰煞兽!”阿卷迅速展开古卷,镇魂气凝聚在指尖,“它的冰甲怕镇魂阵,我来困它!”
纸妍则将传承纸展开一角,金白魂气化作一道光刃,斩向冰煞兽的腿——冰煞兽嘶鸣一声,后腿被光刃划伤,冰甲裂开一道缝隙,黑色的血珠滴落在雪地上,瞬间冻结成冰珠。
吴仙纵身跃出洞口,破魂笔笔尖汇聚银白魂气,瞄准冰煞兽冰甲的缝隙:“别留活口,免得引来更多同类!”话音落,光箭射出,精准刺入冰煞兽的缝隙,冰煞兽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身体瞬间被魂气贯穿,倒在雪地里,很快化作一滩冰水,只留下一块泛着寒气的冰甲。
吴仙捡起冰甲,指尖传来刺骨的寒意,冰甲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煞气:“这冰煞兽的煞气,和棺影的煞气同源。看来我们离冰魄窟越近,遇到的煞兽就越多。”
回到冰洞,众人再无睡意。阿卷研究着古卷,突然道:“古卷说,冰魄窟的冰晶能压制煞气,只要拿到寒魄,或许能暂时挡住棺影的追踪。而且……焚沙古纸和寒魄结合,能感应到下一处玄棺的位置。”
“那正好!”墨玄揉了揉手腕,“早点拿到寒魄,早点找到煞源,省得总被这玩意儿跟着。”
第二日清晨,四人继续赶路,很快踏入了真正的北境冰原——这里天地间全是白色,连太阳都显得冰冷,远处的冰峰直插云霄,寒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生疼。走了约莫两个时辰,前方的雪地突然出现一道巨大的裂缝,裂缝下方泛着淡蓝色的光,隐约能看到冰晶的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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