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纸魂窟的路,风都裹着焦糊的纸味。纸妍掌心的传承纸颤得越来越厉害,纸面金白魂气时明时暗,偶尔还会浮现出细碎的裂痕——那是纸魂窟的煞气已侵入传承纸的本源,若非纸妍拼力压制,这纸脉至宝怕是早被煞气染透。
“快到了!”墨玄指着前方隐约可见的飞檐,声音发紧。只见远处一片错落的纸阁群落,正是纸脉的核心地界纸魂窟,可此刻整个纸魂窟都被灰黑煞气笼罩,檐角悬挂的纸灯全成了漆黑的残片,随风飘动时发出“哗啦”的碎响,像是亡魂的低语。
刚靠近纸魂窟外围,一道尖锐的破空声突然袭来——数道焦黑的纸刃从煞气中飞出,直逼纸妍面门。吴仙反应极快,破魂笔横挥,三脉魂纹亮起,金墨白三色光刃将纸刃劈成碎末,可碎纸落地的瞬间,竟又缠上一缕煞气,重新凝成细小的煞纸兽,朝着四人脚踝咬来。
“是被煞气污染的纸灵兽!”纸妍急声道。纸灵兽本是纸脉的守护兽,由千年古纸与纸魂气凝成,性情温驯,可眼前这些,通体由焦黑残纸组成,四肢是磨得锋利的纸刃,眼窝处燃着灰黑煞气,扑来时带着纸页摩擦的刺耳声响,正是沦为煞兽的“煞纸兽”。
“墨玄,用墨墙拦着!”吴仙纵身跃起,破魂笔笔尖朝下,银黑蚀魂气顺着笔锋滴落在地,化作一道蚀魂光纹。煞纸兽踩上光纹,瞬间发出“滋滋”声响,焦黑的躯体开始消融,可煞气却源源不断从纸魂窟内涌出,转眼间又有数十只煞纸兽从黑雾中钻了出来,密密麻麻如潮水般涌来。
墨玄立刻结印,砚心墨化作数道丈高的墨墙,将煞纸兽暂时挡在墙外,可墨墙刚立稳,就被煞纸兽的纸刃划出密密麻麻的划痕,灰黑煞气顺着划痕渗入,墨墙竟开始慢慢崩解。“这样不是办法!煞气太浓,杀不尽这些煞纸兽!”墨玄咬牙,魂力消耗如流水,额角已渗出冷汗。
阿卷突然展开古卷,将卷首对准纸魂窟的方向,金纹顺着纸面游走,凝成一道巨大的“引魂铭文”:“纸妍!借你传承纸的魂气,引纸魂窟内未被污染的纸魂气出来!这些煞纸兽虽被煞气染了,本源仍是纸魂气,只要引动同源魂气,或许能唤醒它们!”
纸妍立刻点头,将传承纸抛至古卷旁,指尖疯狂注入纸魂气:“传承纸,引纸脉本源,唤纸灵归!”传承纸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白光,光芒穿透黑雾,直抵纸魂窟深处。片刻后,纸魂窟内传来一阵微弱的金白光亮,无数细小的纸魂气顺着光芒飘来,落在煞纸兽身上——焦黑的纸壳下,竟透出淡淡的金白,煞纸兽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
“成了!”阿卷大喜,古卷金纹再次暴涨,镇魂铭文顺着纸魂气渗入煞纸兽体内,“吴仙,快用蚀魂气清煞气!我用铭文稳住它们!”
吴仙立刻挥笔,银黑蚀魂气化作细密的光丝,缠上每一只煞纸兽。蚀魂气驱散煞气,纸魂气唤醒本源,不过片刻,半数煞纸兽就褪去焦黑,恢复了雪白的躯体,摇着纸尾退到一旁,对着纸妍低低叫唤,像是在求救。
可还没等众人松口气,纸魂窟深处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黑雾瞬间暴涨,一道粗壮的灰黑煞气柱直冲天际,柱顶竟缠着无数泛黄的古纸——那是纸魂窟的“纸魂本源卷”,是纸脉封印的核心,此刻竟被古老魂影强行拽出,古纸边缘已开始发黑,显然正被煞气侵蚀。
“不好!它在抽纸魂本源!”纸妍脸色惨白,传承纸突然剧烈震颤,纸面裂痕扩大,“本源卷一旦被煞气染透,纸脉封印就彻底崩了!我们必须立刻阻止它!”
四人不再管剩余的煞纸兽,循着煞气柱的方向往纸魂窟深处冲。越往里走,煞气越浓,地上散落着无数纸脉弟子的魂器碎片,偶尔能看到被煞气缠裹的纸脉弟子,气息微弱,显然是在阻拦古老魂影时受了重伤。
“救……救纸魂台……”一名奄奄一息的纸脉长老抓住纸妍的裙摆,指了指前方最高的一座纸阁,“古老魂影……在顶层纸魂台……强行抽本源……纸脉弟子……都被困在煞气阵里……”
纸妍眼眶发红,立刻将一道纸魂气注入长老体内:“您撑住!我们这就去救他们!”
四人快步冲上纸魂台的楼梯,刚到顶层,就看到令人心悸的一幕——古老魂影悬浮在纸魂台中央,周身缠绕着三道煞气索,分别拴在纸魂本源卷的三个角上,灰黑煞气正顺着索体不断涌入本源卷,而本源卷下方,数十名纸脉弟子被煞气阵困住,魂气被煞气一点点抽走,脸色苍白如纸。
“你们终于来了。”古老魂影缓缓转头,魂体因吸收了部分纸魂气,竟比之前凝实了几分,空洞的眼窝中闪过贪婪,“正好,等我抽完纸魂本源,就用你们的三脉魂气,彻底唤醒墨煞古魂!到时候,整个脉域,无人能挡!”
它抬手对着四人一挥,三道煞气索突然分出支流,化作带着倒刺的锁链,朝着吴仙、墨玄、阿卷缠来——这一次的煞气索,竟掺了纸魂气,又韧又利,比之前的墨煞气索更难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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