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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年的脑袋在听到男人的这句话后轰的炸开,就好像连天上飘落的雪花都在此刻停滞了半分。
你是薛卫青?你怎么能是薛卫青?
燧人的轮回到底是什么?
余年一时间忘了开口,清秀的面容被遮挡在黑伞下,让对面的男人无法看清。
雪地上映出的影子在此刻也呆愣住,这是个不应该得出的答案,可它偏偏就在那,让这个撑着黑色的青年精神有些恍惚。
到底是谁为他准备的故事?哪有这样写的?乱七八糟谁能看得下去?
“余年,你阻止不了我的。处刑的悲歌在奏响后就没有停息的理由。”
薛卫青在感受到手中的引魂灯重了几分后,他摇了摇头打断了余年的沉思。
“这些东西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余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收伞,任由雪粘在他乌黑的发丝上。
“我们有多少年没见了?”
他突然抬起头问出这样的一句话,收好的伞拄在了地面,青年淡金色的眼眸在昏暗的雪夜里熠熠生辉。
是就连飘雪都无法阻挡的光亮。
薛卫青静静的与那双淡金色的眸子对视,他的眼底好像存在着另一个故事,可这个故事余年不可能看得出来。
片刻后,他低下头终于还是沉思余年的问题,看起来像是在计算些什么,最后他放弃了,上次的见面好像隔着漫长的河流,他在这端,而余年在另一端,他们中间相隔得太遥远了,远到薛卫青都快认不出眼前人就是余年。
就如同余年一开始也没认出他一样。
“我不清楚,可能有几十年吧?”
余年也沉默了,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开口劝道,“收手吧,燧人只有两个‘壤’,绝无可能会更多。现在死的都是无辜的普通人。”
薛卫青再次摇头,“你知道他们是得知了什么才变成‘壤’的?”
“不知道。”
“那你怎么就能断定只有两个‘壤’?”
薛卫青的目光紧紧的盯住余年,似乎很希望他给出一个答案,但很可惜,余年又怎么可能会知道?他只会凭借自己掌握的线索和直觉推断答案,就像个只会做选择题和填空题的理科生,那些需要填写过程的大题,他一概不做,就连写上个解字都不愿。
所以,余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微微张嘴,可半天都没说出一个字来,没有数据做背书的语言太过苍白,面对薛卫青这样看起来就像是老手的处刑人,他的语言太过无力。
如果对面的人不是薛卫青就好了,这样的话他们早就该打起来,谁的拳头大谁就有道理,简单粗暴,这简直就是自然界该有的真理,而不是傻傻的站在雪中尝试说服彼此。
不过现在看起来更像是薛卫青想要余年给他一个停手的理由。
可余年给不出来,他的理由只有玄之又玄的直觉,而非既定的事实。
“总之,我十分确定,燧人只有两个‘壤’,薛队,相信我。”
余年最后还是放弃了,因为他现在甚至不清楚薛卫青的评估是怎么做的,只能用尽显苍白的语言来掩饰自己的无知。
最终,薛卫青站在雪中叹了一口气,“余年,你好像变了,甚至我都在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余年。
不过,不管你是不是余年,如果你想阻止我,就杀了我。”
薛卫青眼底的释然肉眼可见,他对着余年微微一笑,随后抬起手中的引魂灯说道。
余年同样叹了一口气,他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比起他的预想还要差上太多太多。
他并没有使用“预知梦”的能力来推演与处刑人的会面,他只是推演了索拉求斯王朝与欧阳青,毕竟再多来几次他可能就真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但谁能想到感觉好像是最容易搞定的现在好像却是最复杂的。
这个不知道哪来的处刑人薛卫青,是一记重磅的炸弹,几乎炸掉了他原本的打算。
那在这个燧人故事里,他或者他们真的已经从故事中走出拥抱了现实吗?
那么两个薛卫青的存在要怎么解释?还是说,现在燧人的故事,其实来自时间长河的上游,它只是被某个作者恶意的将河流分出一小部分,困住了那段时光?
余年淡金色的瞳孔凝视眼前的薛卫青,好像是想从对方的脸上找出答案,就像薛卫青想要他余年给出个答案一样。
...
而此刻的另一边。
这里是离燧人最外围最近的街道,是下四区的边缘,再往前走越过远处的高墙就会看见几乎被烧得一干二净的下五区残骸。而玛菲尔西的人此刻正从下六区的最外围不断向这里靠近。
幽灵小姐飘在余年的身后,小心翼翼的不断向余年的背影瞥去目光。
“余年,你生气了?”
“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
余年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脑袋,多线程的操控实在让他不想开口说话,何况少女一直在问那些杂七杂八的问题,特别是关于孙青山说的轮回,叽叽喳喳的让他脑壳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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