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三通战鼓响完,王镇山的步卒从谷口杀进来。
他们举着长柄刀专砍马腿,骑兵没了马,在地上比步兵还笨拙。
我看见士兵甲举着刀冲在最前面,他的左脸被火燎了一片,却笑得比平时还凶:"狗日的,爷爷等你们三年了!"
士兵乙跟在他后面,手里的刀在发抖,却还是砍中了一个游牧兵的脚踝。
那兵卒惨叫着摔倒,士兵乙愣了愣,突然吼了一嗓子,补上一刀。
这场仗打到寅时末,谷中终于安静下来。
曾瑶举着火把照向谷口,我数了数,至少两千具尸体横在沙地上。
赫连野的狼头旗倒在火灰里,金线被烧得卷曲,像条垂死的蛇。
王镇山踩着血迹走过来,甲胄上沾着脑浆:"赫连野跑了,带着残兵往漠南退。
那叛徒谋士陈九也跟他一起,我追了五里没追上。"
我蹲下身,捡起赫连野掉落的银质腰牌。
牌面刻着狼头图腾,背面有一行小字:"漠北十八部,唯我赫连尊"。
"这只是第一波。"我把腰牌揣进怀里,"他们的粮草还在后面,赫连野不会善罢甘休。"
曾瑶突然拽了拽我衣袖。
她指着谷外的沙丘,月光下,有几点火星若隐若现——那不是营火,是马灯。
"公子,"她声音发紧,"探马说游牧人只有十万大军。
可刚才这波,最多两万。"
我眯起眼。
远处的火星突然熄灭了几盏,像有人故意在躲着我们的视线。
"去把士兵甲叫来。"我摸向腰间的淬毒匕首,"让他带二十个兄弟,顺着火星的方向探探。"
王镇山皱眉:"可能是牧民的篝火——"
"牧民不会在战时点马灯。"我打断他,"更不会在看见火光后立刻熄灯。"
曾瑶的手悄悄覆上我的手背。
她的掌心全是冷汗,我却觉得安心。
帐外的风突然转了方向,带来一股若有若无的青草味——那是漠南草原特有的气味,只有大股骑兵经过才会踩碎这么多草叶。
士兵甲很快带着人回来了,他的靴底沾着新鲜的马粪:"公子,再往北二里,有马蹄印。
看痕迹,至少有五千骑兵,带着辎重。"
我盯着沙丘后的黑暗,突然想起陈九那张阴恻恻的脸。
那家伙最擅长的,就是表面上攻东,实际上击西。
"传令下去,全体警戒。"我转身看向王镇山,"让弓箭手去城墙上守着,投石队别卸装备。
另外,把粮仓的守兵加一倍——"
"公子!"士兵乙气喘吁吁地跑来,手里攥着半截带血的令旗,"城南的探马被杀了!
这是从他手里抢下来的——"
令旗上的图腾我太熟悉了,是赫连野的狼头。
但更让我心寒的是旗角的暗纹——那是靛蓝色的云纹,和时伯庸衬里的颜色一模一样。
沙丘后的黑暗里,传来若有若无的马蹄声。
这次不是从青石谷来的,是从东南方向,我们防线最薄弱的地方。
我摸着腰间的匕首,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曾瑶把我的披风披在肩上,她的手指在发抖:"公子,要调兵吗?"
"不用。"我盯着东南方的黑暗,那里有星星点点的火光正在靠近,"他们来了。"
风卷着沙粒打在脸上,像无数把小刀子。
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远处的马蹄声渐渐重合。
这一局,我们守住了青石谷,可真正的杀招,才刚要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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