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困破局，真相昭彰情愈坚
我浸在咸腥的海水里，防水镜上跳动着周秘书传来的全息地图。
指尖抚过潜水服内袋里那枚沾着蓝莓汁的鹅卵石，齐悦手机屏幕的残影还在视网膜上灼烧——蛇形契约、079实验体，这两个词像海藻般缠住我的喉管。
“叶阳，第三排水阀有生命体征波动。”周秘书的机械音突然刺入耳膜，我翻身蹬开一团袭来的变异水母，腕表扫描仪显示正下方三十米处的金属管道正在渗出紫色荧光。
那分明是王巫师派系豢养噬能水蛭的标记。
后背撞上生锈的扶梯时，我故意让袖口被铁片划破。
血腥味弥漫的刹那，五道黑影从排污口窜出，他们腕间的蛇形刺青在幽蓝海水里泛着冷光——果然是林对手圈养的“深潜者”。
领头的那个在面罩后咧嘴笑，气泡里裹着变声器处理过的嘲讽：“齐教授今早的讲座很精彩，关于异能者伦理……”
我后槽牙咬得发酸，异能却先于怒火发动了。
那些悬浮在他们周围的恐惧微粒，正叫嚣着对深海幽闭的恐慌。
当第一个杀手举起高压鱼枪时，我对着他面罩上的呼吸阀轻吹口气，他瞳孔突然扩散成两个黑洞，发疯似的扯掉了自己的氧气管。
剩下四人包围圈出现0.8秒的裂隙，足够我抽出缠在腰间的纳米锁链。
链条绞碎第二人的肩胛骨时，我对着通讯器冷笑：“告诉林先生，下次派点不怕黑的。”
等周秘书的警报再次炸响，我已经顺着通风管道爬进核心舱。
粘稠的黑暗里漂浮着某种甜腻的腐香，培养舱破碎的玻璃渣在脚底咯吱作响。
突然有冰凉触须缠上脚踝，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我看见培养液里泡着的竟是三年前就该销毁的079实验体。
那团血肉模糊的怪物伸出十七根骨刺，每根尖端都闪着齐悦论文里提到的“认知污染毒素”。
它心脏位置嵌着的控制器，分明是林对手办公室同款的雪松木纹。
“你们连死人都不放过？”我擦掉嘴角的血沫，异能视野里捕捉到怪物攻击前总会收缩右侧第三根触须。
当它第五次用骨刺劈开我藏身的操作台时，我故意踉跄着暴露左肩空门。
腥风扑面而来的刹那，藏在背后的粒子切割刀精准刺入它收缩的触须根部。
怪物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哀嚎，爆开的脓液里掉出半枚芯片。
我跪在满地腥臭黏液里咳嗽，听见周秘书失真的惊呼：“你居然……总部说这种合成兽至少要A级小队才能……”
“别感动太早。”我碾碎芯片外壳，看着里面林对手与媒体公司的资金流水全息投影，“帮我在三号港口安排发布会，要带全息投影那种。”
七十二小时后，陈主编的冷汗在媒体补光灯下格外滑稽。
我当众播放他收受林对手贿赂的录音时，背后大屏幕正同步展示便利店监控——正是齐悦证件照被打上“叛逃者”钢印那天的影像，林对手的助理往广告服务器插U盘的画面清晰得刺眼。
“不可能！”林对手踹翻主席台冲上来时，我顺势扯开他的衬衫纽扣。
他锁骨下方浮现的蛇形契约印记，与齐悦手机搜索记录里的图腾完全吻合。
会场哗然中，我举起从079实验体残骸找到的控制器：“需要我播放你书房暗格的监控吗？三年来你私自复活的十二个实验体，够判两百次死刑了。”
当异能者组织的拘束环扣住林对手手腕时，赵网红突然尖叫着扑向直播设备。
她美瞳掉落的左眼里，机械瞳孔正在疯狂闪烁——难怪每次舆论战她都精准卡点，原来是装了脑机接口的改造人。
“叶阳你不得好死！”她被抓走时的诅咒混着电流杂音，像极了生锈的八音盒。
我低头整理证据链，余光瞥见周秘书在走廊尽头摘下眼镜擦拭，她常年紧抿的唇角居然有了些许弧度。
暴雨是突然倾泻而下的。
我攥着修复好的便利店监控硬盘走向大学城，齐悦实验室的暖黄灯光穿透雨幕，在积水里碎成摇晃的金箔。
她养在窗台的月光蓝微微发亮，那是王巫师派系解除契约时才会出现的荧光反应。
隔着被雨水模糊的玻璃，我看见她正在用镊子夹起培养皿里的蛇形芯片。
当她转头望向玄关监控器的瞬间，我迅速闪进梧桐树影里。
心脏跳得比对抗079实验体时还凶，掌心的硬盘盒被雨水泡得发胀，里面不仅有林对手的罪证，还有二十三天前她打水漂时，悄悄塞进我口袋的鹅卵石内藏的求救芯片。
实验室突然传出玻璃碎裂声，齐悦的影子在窗帘上晃成扭曲的十字。
我摸到后腰的粒子切割刀，突然想起她昨天讲座里说的：“最高明的谎言，是七分真相掺三分沉默。”我踹开实验室门的瞬间，月光蓝的荧光像受惊的蝴蝶般四散。
齐悦的镊子悬在半空，培养皿里的蛇形芯片正在她指尖疯狂扭动，把玻璃台面撞出蛛网状裂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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