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什么？”
“就靠在沅安楼里面养小鬼啊。”黄包财把嘴巴凑近了春音的耳朵，低声说。
“什么？养小鬼！”这春音惊讶地几乎要尖叫出来。
“嘘，你小点声。”黄包财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这顾家为什么要养小鬼了呀。”春音突然觉得后背发麻，浑身直冒冷汗。
“当然是和小鬼做交易啊，要不然顾家的生意怎么会如此兴隆，短时间内赚这么多银子。而这和鬼做交易，筹码就比较特殊，听说这顾家的付出，便是每隔几年就抓想你这样的漂亮姑娘献祭。”
黄包财故意使坏，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吓得春音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脸色发白。
黄包财见达到了目的，才安慰说：“你也不要信以为真，我这些也是听府上一些老人说的，真的假的，谁知道呢。不过，你且放宽心吧，今后有你包财哥在府上罩着，你肯定会没事的。”
“嗯，我知道了，包财哥，谢谢你。”春音说着从怀中取出了贴身的秀袋塞到了黄包财的手中。
“这是什么？”
“没什么，送给你平常收纳用。”春音笑了笑，娇羞地埋下了头不不再说话。
黄包财看了看手中的虎纹刺绣钱袋，表面尚有余温，他将秀袋握紧，丝丝温度传入心间，觉得十分温暖。
黄包财笑了笑，心想像他这样身份的人，还从来没有人给自己送过东西，更何况还是一位姑娘。
……
顾成宪去到一处颇为偏僻宁静的小院。这院子围墙甚高，绿柳周垂，以至于让人很难找到它的院门位置，所见之处更是布满了绿油油的爬山虎。
这个地方阴森怪气，即便是顾成宪也很少来此。顾又陈退到幕后之后，便一直在这里居住，并且身边少有人服侍，行踪十分诡异。
说来奇怪，高墙之内的房宅建造风格倒是和唐府之中的慎独斋十分相似，同样是灰白巨石所建，但看着要新许多，不似唐府的那般破旧。
不过，也正式有了这座建筑，府内才传起了顾又陈在此处养小鬼的传闻。因为曾有偶尔误入这里的下人，曾看见或听见一些奇怪的事情。
包括顾又陈在内，他清楚记得在自己很小的时候曾无意闯入这里，然后隔着窗棂，依稀听见屋子里传来一男一女细声对话的声音。
可是当顾又陈推门而入的时候，发现屋子里烟雾缭绕、顾又陈眼神迷离，除了自己的父亲外，再未见有女人的身影......
或许，这是错觉？
这一疑惑深植在顾成宪年幼的心中，给他造成了不少困扰。而在他的印象中，他的父亲也就从那个时候开始变得越来越古怪。以致于府上有人说，是因为那些所养的鬼魅吸食了他的精魂。
此刻明明是正午时分，可是顾成宪刚踏入院内，却觉着后背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转过身，是一瞎眼的小厮。
“少爷，您来了。”瞎眼小厮喉间发出低沉的声音。
那瞎眼小厮名唤石鸩，性情古怪，可是顾又陈却是对他十分喜爱，偌大的沅安楼只准他一人进出。
只见他眼睛上的皮肉皱巴巴的扭曲成了一团，就像放置了两张烙饼。虽然他看不见自己，但顾成宪仍觉有目光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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