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霸松开了自己的腰带，左右扭动着脖子，筋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眼神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背影看起来有些可怜的萧望之，鼻孔中发出了一声不满的冷哼。
近身的另有一位犯人狐假虎威地朝萧望之喊了一声：“你他娘的是懒驴上磨吗，还不快点！”
“是，是。”
萧望之点头应是，心一横抱着尿壶端放到狱霸跟前，然后移开了步子。
不过，萧望之还没站定，屁股后边又挨了一脚。
“谁让你放地上了？”独眼汉呵斥着说。
“这，尿壶自然是放地上，不然要放在哪里？”萧望之不解地问。
“是让你，端着。”
“端着.....”
“对！就是端着，怎么不愿意吗？”
独眼汉说着便已摆出了准备揍人的架势。
“愿意，愿意......”萧望之眼神充斥着愤恨的隐忍，重新抱起了尿壶，跪在狱霸身前，将尿壶高高地举过头顶。
“萧公子，不要，你不可以做这些。”怀菊冲过去，想要阻拦，但被他人拦下，并架住了胳膊。
“萧公子，不要啊。”怀菊劝说着，她知道读书人最为高洁，做这些事情便是在践踏他的尊严。
可是尊严，又值几两银子了？
“来人啊，来人啊，这里欺负人了。”
怀菊见劝说不行，便开始朝牢狱外呼喊，反倒是引起众多犯人的哈哈大笑。
这里是牢狱，世间最看不见阳光的地方，正义从来不会得到伸张，当然也不会出现有维持秩序的人。
若是弱者，便只能顺从规则，即便它不合理。
那狱霸见怀菊嚷着心烦，一个眼神示意，便有人上去捂住了嘴巴。
狱霸舒一口气，然后一股骚臭的尿液朝尿壶浇去，不过不幸的是，尿柱左右摇晃，除了少部分落进了尿壶之中，其他全浇在了萧望之的头上。
这是他有意为之，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树立在牢房的权威。
萧望之忍受着屈辱，将怒火深深地埋在心底。
狱霸排泄之后，舒服地出了口气，然后十分满意地看了一眼萧望之，转而继续躺到了草席之上。
而控制怀菊的犯人也就此松了手，不过其中一位露出怀疑的神色，低声对狱友嘀咕一声“这公子的脸好嫩啊。”
然后，两人不坏好意地向偷瞄着怀菊的背影。
“萧公子，你还好吧？”
怀菊挣脱束缚后赶忙去看萧望之。萧望之只是连连后退，擦拭着脸上渐到的尿液，说“不碍事，不碍事。”明显是不想让怀菊近距离接触自己污秽的身体。
“萧公子，你又为何愿受如此侮辱？”
“那不然该怎么办?”
“......士可杀不可辱。”怀菊眼神露出倔强地不屈，她的性格还不知道有些事情只能曲中求。
“那你呢？若是他们发现了你的身份怎么办？”萧望之反问。
“......”怀菊没有说话，她考虑问题还是简单了些。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萧某人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也可以保护你的周全。这些屈辱，就让我替你承担吧。”
萧望之说完便低下了头，不敢再看怀菊一眼。怀菊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未接此话，只是良久才小声说了一句：“多谢，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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