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汐捂住脸,也不示弱,举手想要反击,但被语柔拦下。语柔知道,兰卿现在是栖凤楼头牌,红极一时,争锋相对讨不到好处。
“兰卿,你为何出手打人?!”
语柔愤怒质问,她虽然不主张动手反击,但也清楚不能太纵容她放肆,不然会助长嚣张气焰,反而会更得寸进尺。
“我这是,在教她栖凤楼的规矩。”兰卿的气势,咄咄逼人。
“你不要小人得志!”
语柔一改往日软弱的姿态,毫不胆怯。她是女人,自然也了解女人,在这种女人扎堆的地方,低头就意味着被欺负。
“吆,怎么着,还想打我不是,傍上一个穷地叮当响的小白脸,你哪里来的耍横的底气。”
......
“都住嘴!”
一声呵斥,语柔和兰卿同时望去,看见栖凤楼鸨母不知何时,早已出现在门前。
“妈妈。”
众姐妹齐刷刷地垂下头,颇为畏惧。
鸨母今年已经四十有余,但如半老徐娘,依旧打扮得花枝招展。下身穿着一红色石榴裙,上着鹅黄上衣,腰间束着一条翠色柳叶腰花纹样布带子。头发梳得直指天际,黑黄色布满细纹的皮肤上裹着厚厚的白粉与艳红色胭脂,斑驳之处露出茶色皮肤,就像是驴粪裹上了白霜。
“都几时了,还不赶紧回屋打扮得漂亮点,晚上准备迎客。”鸨母严厉说道。
兰卿等人散去,只留下鸨母和语柔。
“你怎么来了?”
“妈妈,语柔想回来跟你。”语柔弯身行礼。
“跟我?你这是开玩笑吧,你会放着现在的良籍不要,回来要个贱籍?”鸨母似笑非笑。
其实语柔回来,鸨母多半是猜到了原因,可是她就是要让语柔亲口自己说出来,扒掉她身上的光鲜。
“妈妈,想必您也是知道的。唐家如今那个情况,对于我来说就是个泥塘,我可不想把自己也陷入进去。实话跟您说吧,我自从离开了栖凤楼便再没有吃过什么山珍海味,我是日日夜夜地念着妈妈给我做的凤尾鱼翅、红梅珠香、芫爆仔鸽、干连福海参......”
曾今,语柔可是栖凤楼的摇钱树,鸨母对她可真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说到这里,鸨母才眉开眼笑:“那高墙大院住着可没有那么舒服,现在整个永宁县都在等着看唐家最后破灭的那一刻,你及时脱身是聪明之举。放心,只要你愿意回来,妈妈还会待你如初。”
“妈妈对我的好,语柔感激不尽,定当竭力报答。”
“说吧,需要多少银子?”
鸨母深谙此道,当然知道要想让语柔重回栖凤楼,就得先让语柔跟唐风解除卖身契。
“八万两。”语柔想了想说。
她本意是想张口要十七万两,因为这样便可以帮唐风还清所有的外债,但这个数目,她自己也知道是天方夜谭。
但八万两,是当初唐风帮她赎身时的价格,她再以这个价格卖给栖凤楼,可以说是无可厚非。
可是,鸨母却露出了拒绝的微笑。
“女儿,你这没做梦吧?八万两,这是唐家想钱想疯了,还是你自己更自己开的价?”
“妈妈,当初唐公子赎我时花了八万两,我自然想着要再还他八万两才能脱身。”
语柔盯着鸨母,期待着她的答复,但鸨母妈妈似乎连考虑都没有考虑,便干脆利索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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