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浑天仪的投影在废墟上投下深浅不一的光斑,祁风蹲下时军靴碾碎了半块残破的琉璃瓦。
他伸手拨开足有半人高的枯黄蒿草,锈蚀的铜钉突然从泥土里弹起,在众人头顶织成闪着幽蓝荧光的星图。
"这是明初工部的机关术。"赵教授颤抖的指尖刚要触碰悬浮的铜钉,整片荒地突然发出齿轮咬合的轰鸣。
陈警员拽着教授扑向右侧的断壁,三支淬毒弩箭擦着他们背包钉入地面,箭尾的孔雀翎瞬间被腐蚀成焦黑色。
严悦的珍珠发卡突然发出蜂鸣,她猛然扯住祁风战术背心的挂带:"西北乾位三步!"话音未落,八块雕着饕餮纹的断龙石轰然坠落,将众人困在不足十平米的三角区域。
祁风后槽牙里的定位器突然剧烈震动,他望着石壁上逐渐浮现的北斗七星凹槽,额角血管突突直跳。
"陈哥接住!"祁风甩出登山绳缠住残破的汉白玉柱,借力跃起时战术匕首精准劈开东南角的青砖。
汩汩清泉涌出的刹那,机关运作声突然停滞了半秒,他趁机将严悦推进突然出现的暗道:"赵教授伤口在左肩胛,毒血已经漫过心俞穴了!"
黑暗中有磷火幽幽亮起,祁风扯开防毒面具重重喘气。
记忆回溯带来的灼烧感从太阳穴蔓延至整个颅腔,他强迫自己盯着石壁上飞旋的二十八宿图,那些朱砂描绘的星官突然在他视网膜上分解重组——三垣四象的轨迹与三小时前破解的浑天仪模型完美重合。
"坎水位机关每七分钟轮转一次。"祁风突然抓住陈警员的手电筒,光束扫过穹顶某处龟裂的彩绘,"寅时三刻会有三秒的逃生间隙,但..."他话音未落,赵教授突然剧烈咳嗽,发黑的指尖死死抠住刻满甲骨文的石砖。
严悦扯断两股珍珠项链,乳白色珠子在她掌心排列成针灸穴位图:"我需要龙脑香和鬼箭羽,西南方五十步的断碑后面..."话音被骤然启动的连环翻板打断。
祁风在塌陷的地面借力翻滚,战术手套被毒蒺藜划破的瞬间,他闻到某种熟悉的苦杏仁味——正是警局证物室那株宋代毒草的标本气息。
"接着!"陈警员甩来的军用水壶砸开飞射的毒镖,祁风趁机拽断石缝里一丛开着紫斑的野草。
当他嚼碎药草敷在赵教授伤口时,后脑突然传来针扎般的剧痛——这是记忆过度使用的征兆,视网膜上残留的星图开始扭曲成暗影组织的图腾。
"还有三十秒!"严悦的珍珠忽然全部悬浮,在众人头顶组成倒计时沙漏。
祁风强忍着视神经的灼痛扛起虚弱的教授,他军靴踩过的位置,青砖上的铜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露出下面用鲛人血绘制的逃生路线。
当最后一块断龙石擦着陈警员的战术背包轰然闭合时,祁风踉跄着撞上刻满《永乐大典》残篇的石碑。
他右手背的旧伤再次迸发蓝光,芯片流沙在地面勾勒的箭头,此刻正指向溶洞深处某尊缺失左眼的青铜佛像。
"祁队你..."严悦突然抓住他渗血的袖口,月光从头顶的盗洞漏下来,照亮年轻人苍白如纸的脸。
祁风若无其事地抹掉鼻血,战术手电的光束却在他手中微微发抖——那些被强行压制的记忆碎片正在脑内横冲直撞,而佛像空洞的眼窝里,隐约可见半幅绣着飞鱼纹的织金锦缎。
祁风指节扣在渗水的岩壁上,喉间泛起血腥味。
严悦指尖的温度透过浸透冷汗的绷带传来,她用手帕擦拭他额角时,珍珠发卡残留的蜂鸣声还在耳畔萦绕。
"你视网膜毛细血管..."严悦话说到一半突然噤声,镭射笔照见年轻人瞳孔里游走的血丝。
祁风偏头避开她的目光,战术手电的光圈扫过溶洞顶端的钟乳石,那些凝结千年的水珠正映出青铜佛像诡谲的阴影。
赵教授倚着《永乐大典》残碑咳嗽,发黑的指尖在地面划出卦象:"坎为水,离为火...咳咳...这尊佛像的莲花座..."他忽然剧烈抽搐,陈警员慌忙按住教授肩胛处的伤口,却发现渗出的血珠竟在青砖表面凝成细小的篆字。
祁风突然按住胀痛的太阳穴。
记忆回溯带来的灼烧感撕开意识屏障,那些被强行压制的画面如走马灯般闪现——三日前证物室失窃的宋代毒草,三个月前暗影组织留下的星象密码,三年前父亲警徽上沾染的苦杏仁味...
"祁队!"严悦的惊呼将他拽回现实。
年轻人军靴踩着的青砖突然下陷三寸,溶洞深处传来机括转动的闷响。
陈警员拽着教授滚向右侧石柱的瞬间,十八尊鎏金铜人像破土而出,手中青铜剑织成寒光凛凛的杀阵。
祁风战术匕首擦着严悦耳畔飞过,钉穿某尊铜人眉心处的红宝石。
当啷一声,铜人阵列突然错位,剑锋堪堪划过他扬起的外套下摆。
严悦趁机将药粉撒向空中,荧光的孢子粉末瞬间照亮整个杀阵的运转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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