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的夜色,被一声凄厉的惨叫撕裂。
紧接着,第四盏名灵灯毫无征兆地熄灭,最后一丝光亮被黑暗彻底吞噬。
负责值守的少年“砰”地一声瘫坐在地,双目圆睁,瞳孔里却空无一物,仿佛魂魄被瞬间抽离。
众人赶到时,只见他嘴角挂着涎水,痴痴傻傻,对周遭的一切都失去了反应。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
少年额上那代表着“名”的银色纹路,竟如活物般蠕动起来,随后,像是被无形的手一点点抹去,颜色从璀璨的银白变得暗淡,最终彻底消失在他的皮肤上,不留一丝痕迹。
“他的名字……”风砚失声惊呼。
赤眉长老一个箭步上前,双指并拢,点在少年眉心,一缕赤色魂力探入其中。
仅仅一息之后,他猛地抽手后退,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甚至带着一丝骇然。
“不对劲,他的名灵之海空了!不是被封印,也不是被击溃,是……是被彻彻底底地吃掉了!”
“吃掉?”这个词让在场所有人背脊发凉。
名字,作为人之根本,竟能被当成食物吞噬?
驼背的老者,人称老驼,默默地从怀中取出一支骨笛。
他将笛子凑到那盏熄灭的灯座旁,轻轻吹奏,笛音幽咽,并非安抚人心的摇篮曲,而是一种能够追溯残魂气息的古老调子。
一缕微不可查的灰黑气息从灯座的爪印上剥离,如游蛇般在空中盘旋一圈,最终坚定地指向北方。
“死漠。”老驼沙哑地吐出两个字。
北方死漠,荒界的禁忌之地,传闻那里连风都带着诅咒,任何生灵踏入都将迷失归途。
赵轩没有丝毫犹豫,当即点上风砚和阿土,三人如鬼魅般潜行至死漠边缘。
凛冽的寒风刮在脸上,像是刀子在割。
黑色的沙地在月光下泛着死寂的光,视线所及之处,遍布着一个个半人高的浅坑。
这些坑洞排列得极为规整,仿佛是某种仪式的现场。
阿土跳下一个坑洞,用他那柄断剑刨开沙土,很快,剑尖传来“嗑”的一声脆响。
他挖出一块残破的石碑,石碑上空空如也,没有任何字迹,却残留着与灯座爪印上一般无二的阴冷气息。
每一个坑里,都埋着这样一块无字碎碑。
随行而来的墨守真用手捻起一把黑沙,细细感受着其中的气息,脸色愈发阴沉:“这不是单纯的破坏,这是‘采收’。有人在系统性地、周期性地收割那些刚刚觉醒、根基未稳的名字。他们将这些初生的名灵当成了田里的庄稼!”
“采收”二字,比“吃掉”更让人不寒而栗。
三天后,死漠边缘的夜色比以往更加浓重。
阿土将他那柄断剑深深插入沙地,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以断剑为中心,一道道无形的音波涟漪扩散开来,悄无声息地构筑成一座“鸣障阵”。
这阵法不会主动攻击,却能在任何东西闯入时,爆发出震慑心魂的刺耳鸣音。
伏击的第三个夜晚,当所有人都快要被寒风冻僵时,阵法中心突然发出一声尖锐到几乎要撕裂耳膜的嗡鸣!
一道快到极致的黑影从沙丘后扑出,目标直指阵中心的断剑,似乎想破坏阵眼。
然而,那突如其来的音波让他身形猛地一滞,仿佛陷入了无形的泥潭。
就是这刹那的停顿,决定了它的命运。
刀光一闪,快如惊雷!
风砚早已蓄势待发,一刀精准地削向黑影的头部。
黑影反应极快,硬生生偏转了半分,刀锋擦着他的头皮掠过,将其头上宽大的斗篷削成两半,露出一张瘦削而布满鳞状疤痕的脸。
未等他再次动作,赵轩的身影已如瞬移般出现在他身后,一指点在其后颈,雄浑的名灵之力瞬间封住了他全身经脉。
被擒获的男子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被阿土用蛮力死死按在地上。
他抬起头,一双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暴戾和讥讽,冷笑道:“点亮名字,就跟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举着火把走路一样,愚蠢至极。别怪我们来吃,要怪,就怪你们自己把灾祸招上门!”
赵轩蹲下身,神色平静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你说‘我们’,证明你并非孤身一人。那么,你原来的名字叫什么?”
男子的冷笑僵在了脸上,不,不对,他们还叫我‘剩的’,因为我是最后一个……最后一个没被彻底改掉的……”
说到最后,他猛地抬起头,那双暴戾的眼睛里竟透出一丝近乎哀求的渴望,死死盯着赵轩:“你们……你们能让我不再想吃名字吗?这种感觉,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我的魂,太痛苦了!”
这个请求,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赵轩将黑爪带回营地,立刻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对。
一个以吞噬名字为生的怪物,留着就是天大的祸患。
“杀了他,一了百了!”
“这种东西,不配活在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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