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瞬间安静得可怕。
简航的指尖僵在半空，苏清瑜的呼吸明显停滞了一瞬。
那个小小的包装袋在暖黄色的床头灯下泛着微妙的光泽，像是个不合时宜的闯入者。
“我……”简航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刚才拿抽纸，不小心掉出来的。”
顿了顿，他又连忙补充：“是民宿送的。”
苏清瑜没说话，只是盯着那个包装袋，睫毛快速颤动了几下。
她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一直蔓延到脖颈。
沉默在房间里发酵。
简航伸手捡起来，刚准备丢床头柜抽屉里。
苏清瑜却猝不及防开口：“阿航，你……想要吗？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
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却让简航浑身一僵，血液瞬间向下涌去，他几乎能听见自己太阳穴突突跳动的声音。
“苏清瑜。”简航的嗓音哑得不像话，不知道今天已经是第几次叫了她的全名。
这分明就是撩人的小妖精嘛。
原本她什么都不做，就安安静静坐在这里，已经让他去竭力地克制了，可是现在，她总是时不时地在他已经紧绷的神经上欢快的蹦跶。
简航被逗笑了，无奈又温柔地说：“你这样问，很危险的，知道吗？”
苏清瑜缩了缩脖子，却倔强地没有移开视线。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被角，指节泛白：“为什么会危险，阿航，因为是你，所以我才愿意的。”
她的目光直白又热烈，烫在简航的心上。
床头灯的光线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睫毛的倒影像把小扇子，随着呼吸轻轻颤动。简航突然抓起被子一角，直接盖住了她的脑袋。
简航呼吸也变得急促，重重地咬了下后槽牙：“笨蛋，乖乖睡觉。”
他咬牙切齿地说，顺手关掉了台灯。
这是他所能做的，也是下的最后一丝通牒。
再继续撩拨下去，他真的真的无法保证会忍下去了。
苏清瑜轻轻地“哦”了声，心里既失落又甜蜜的——因为她的男朋友，真的真的很珍视她啊。
可是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他们又都是成年人，为什么要克制欲望呢。
可毕竟是第一次，她心里其实也很忐忑的。
好烦！
好讨厌！
黑暗中，苏清瑜在被窝里蛄蛹了几下，脑袋才终于从被子里钻出来。
她背对着简航躺下。
两人之间隔着一条微妙的缝隙。
简航平躺着，全身紧绷，完全一点碰她的想法也不敢有。
拜托，他此刻真的憋得很辛苦好吧。
好不容易心理上稍微冷静下来一点，突然——
一只微凉的小手悄悄探了过来，碰了碰他的指尖。
简航叹了口气，转过身，将她一把捞进怀里。
苏清瑜立刻像八爪鱼一样缠上来，额头抵着他的下巴。
“我睡不着，你睡得着吗？”她小声地抱怨，因为第一次主动提出那件事，却被他拒绝了。
当然，只是有一点点的小委屈。
不过更多的是甜蜜和感动。
苏清瑜想，其实这样就足够了，她想再主动一次，哪怕现在简航反悔，想要，她也立马会答应的。
可是她很了解简航的性格，他哪怕憋得再辛苦，决定的事，很难轻易改变。
简航听她问自己是否睡得着，无奈苦笑——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怀里的温香软玉，还有那个该死的、现在正躺在床头柜抽屉里的小包装，分分秒秒都在挑战他的自制力。
“我也睡不着，不过可以数羊。”他真诚建议道，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在哄小孩。
苏清瑜在他胸口蹭了蹭：“阿航，你好可爱啊。”
说完，她噗嗤笑出声，随即又赶紧绷住：“那我也数数吧。”
一个大男人，被说可爱，简航捏了捏苏清瑜柔软的脸颊。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
简航能感觉到苏清瑜仰起头时，睫毛时不时扫过他的下巴，她温热又急促呼吸，让他心绪乱得不像话。
“阿航。”
“嗯？”
“我可不可以……摸一下？”
“摸什么？”简航不明所以。
下一秒。
一只小手不安分地伸了过来，然后又触电般地收回。
简航大脑瞬间宕机，空白一片，浑身也立马滚烫起来。
“……”简航深吸一口气，把她往怀里按得更紧了些，“苏清瑜，再乱来，信不信我就打地铺了？”
苏清瑜面红耳赤，刚才触摸到那里的指尖还在发烫，原本以为简航会生气发火，没想到竟然以严肃的语气说出这么温柔得到话语。
她没忍住“咯咯”地抿唇笑了起来，心里柔软成一片，努力凑近一点，说：“要不，别忍了？”
简航差一点就投降了：“别闹。”
“好吧。”苏清瑜终于老实了，嘴角已经不知第几次偷偷地翘起。
“阿航，只要你想，我可以的……”她最后说了一遍。
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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