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林凡轻笑一声，“我好不容易才进来，怎么可能走。况且，你这里风景不错，我很喜欢。”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那玩味的语气中，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冰冷。
“洛尘，你的生死，现在只在我一念之间。配合我，演完外面那场戏，然后乖乖当我的傀儡，我或许可以让你继续当你的太清圣子，风光无限。”
“休想！”洛尘双目赤红，状若疯魔，“我洛尘，生是太清的人，死是太清的魂！就算是神魂俱灭，也绝不会与你这等魔头同流合污！”
“哦？是吗？”林凡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他点了点头，仿佛在赞许对方的骨气。
“有骨气，我欣赏你。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你同不同意对我并没有很重要，反正我能控制你的身体，一样能达到我的目的，而且.......”
洛尘心头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只听林凡用一种平淡到近乎残忍的语气，缓缓说道：“我来之前，特意打听过你的情况。听说，你有个妹妹，叫洛清雪，对吗？”
轰！
洛尘那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容，在这一刻凝固了，取而代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惊骇与恐惧。
那是他内心最柔软，也是最不容触碰的逆鳞！
“听说她天赋异禀，是太清圣地这一代最出色的女弟子之一，深受你师父的喜爱。也是你最疼爱的妹妹。”
林凡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魔鬼私语，每一个字，都化作最锋利的尖刀，狠狠地扎进洛尘的神魂深处。
“你说，如果我操控着你的身体，让她最敬爱的哥哥玷污她，然后再亲手……杀了她。你猜，你的妹妹会是什么表情？你师父和你那些同门，又会是什么表情？”
“不……你敢！”洛尘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颤抖，那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我敢不敢？”林凡笑了，他脚下的血色莲台猛然间魔气汹涌，那股邪异堕落的气息，让整个心海空间都为之震颤。
“洛尘，你到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吗？我是魔修，一个彻头彻尾的，不择手段的魔头。你说，这种事，我是做得出，还是做不出？”
“你又猜，我是敢，还是不敢？”
林凡的声音在洛尘的心海中响起，没有温度，却比世间最恶毒的诅咒更能冻结神魂。
洛清雪……
洛尘他的记忆深处，一幅幅画面不受控制地翻涌而出。
那是在凡俗界一个破败的村庄，年幼的他紧紧抱着一个更小的女孩，在饥荒和战乱中啃食着草根树皮。
那是他无意间闯入一处仙人洞府，得到残缺功法，欣喜若狂，第一件事就是用刚学会的粗浅法术，为妹妹变出一只热气腾腾的烤鸡。
他背着她，走过千里荒原，躲避妖兽，斩杀匪徒，用自己瘦弱的脊梁，为她撑起一片天。
拜入太清圣地，不是为了长生，不是为了大道，只是为了让她能有一个安稳的修行之所，能永远露出那不染尘埃的笑容。
为此，任何对洛清雪有所企图的人，无论身份，无论背景，最终都会被他用最残忍的手段折磨致死。
他绝不容忍任何人、任何事，伤害到他唯一的亲人。
她不需要朋友，不需要道侣，不需要任何人的理解。
因为他就是妹妹的整个世界。
而她，也是他唯一的全世界。
洛清雪。
是他这条孤高求道路上，唯一的色彩，唯一的执念。
林凡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戏谑的审判意味。
“如果……我用你的手，撕碎她的衣衫。”
“再用你的剑，刺穿她的心脏。”
“你说，她临死前，看着最敬爱的哥哥，会是什么眼神？”
洛尘不敢想。
他不能想。
那个画面，仅仅是在脑中勾勒出一个轮廓，就让他的神魂世界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那片被血莲污染的白玉宫殿，裂纹疯狂蔓延，大片大片地坍塌。
天空中的《太上忘情录》道经，光芒彻底黯淡，仿佛随时都会坠落。
“你……”
洛尘的神魂剧烈颤抖，那张俊朗的面容扭曲，再无一丝神圣。
“……是魔鬼。”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里满是绝望的颤栗。
“谢谢夸奖。”
林凡收下了这份赞美，嘴角的笑意愈发冰冷。
摧毁一个人的骄傲，远比杀死他更有趣。
他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洛尘的道心在恐惧中沉沦，任由那份绝望，彻底淹没这片曾经纯净无瑕的神国。
……
外界，演武场。
战台上的“双簧”仍在继续。
陆铭早已得到林凡的传音，此刻正毫无保留地配合着。
他状若疯魔，引动天地之力，一头由华丽剑影构成的百丈凶虎咆哮着扑向洛尘，那股炽热的威势，让战台周围泛起阵阵涟漪。
然而，面对这毁天灭地的一击，林凡只是操控着洛尘的身体，静静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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