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陌珲眼神中夹杂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后怕,话音落下,沈坪眼中的光芒散去,她无力靠回支棱起来的病床上,盯着墙壁小声哔哔。
“一个个地,我又不是走不动了,明明林辰都把我治好了...”
呢喃出声,沈坪顿感不妙,抬手想要捂嘴,却被床边激动的韩陌珲一把摁住肩膀。
“你说谁?谁救的你!?”
对上韩陌珲急迫的眼神,沈坪顿感不妙。
丸辣!自己把国师家人的名字说出来了,不会坏了殿下的大计吧?
剧烈摇晃间,沈坪对上范橙平静的眼色。
好像...没问题?
定下心神,沈坪抬头对上床边韩陌珲激动的眼神。
“林辰和林曦,殿下的朋友。”
听翟天竹那小子说两个人都帮忙了,自然是要如实告诉的。
但话又说回来了,翟天竹那小子只是拿到合照时鼻血喷多晕过去了,躺几天军团医院后一醒就被一脚踢出去了,凭什么自己这个进了医院就醒了,各项指标都正常的开朗少女不能出院啊!?
韩陌珲和沈晟禾同时忽地转身,看向偷感很重,正背靠墙静悄悄摸进来的二林。
突然被注视,深感疑惑,但只是一味眨眼的林辰:为什么都在看我?是我们进来的时机不合适吗?
他转头和林曦对视一眼,两人又开始往房外横移。
走了走了,既然不适合现在进来,待会再说。
却不曾想被韩陌珲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把摁住自己的肩膀,力气大到仿佛产生肩膀碎裂的幻听。
她见林辰皱眉,很快反应到自己的失态,松开对方的肩膀,平静如钢板的神色依旧古井不波,可汹涌的眼神却证明其内心正在飞速寻找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最后,千言万语化作一句道谢和承诺。
“多谢,以后若有需要,请一定唤我。”
对方如果真的温和如春风,恐怕有很多人站在他身边,自己身为一个普通医生,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但她还是递出承诺,因为她不想违背本心。
“...嗯。”
肩膀的幻痛逐渐褪去,经过短暂的愣神,林辰点头应下。
虽然不清楚情况,但沈坪对于韩陌珲来说,估计地位挺重要的。
感觉到一道带着歉意的眼神,林辰偏头朝韩陌珲身后看去,一身黑衣的沈晟禾立于靠后的身位,却没有再往前一步。
她嘴唇紧抿,眼神晦涩,就差把后悔二字写在脸上。
她不知道沈坪的受伤情况,只是突然听范橙说自家老妹在住院,急匆匆赶了过来。
可看韩陌珲的神情,恐怕,沈坪受的是致命伤。
自己差点杀了亲妹妹的救命恩人。
如果差点把国师继承人杀掉还有些不切实际的话,那么在这件事上,自己在家的层面也输得一塌糊涂。
没想到,一直以优秀沈家子嗣要求自己的我,还有犯下这种大错的时候。
打定主意,她上前两步,将一块系有黑缨,刻有‘沈’字的蓝底绿边令牌递给神色依旧淡漠的林曦。
“这块令牌,可以以一种隐秘的频率呼唤周围的沈家弟子,里面存有一次七阶的防御术法,并且可以持此牌自由出入沈家藏经阁。”
“上次的事情,是我的过错,抱歉。”
范橙不由得睁大双眼,沈晟禾递出去的这块弟子牌是她一直戴着,靠自己一步一步打出来的,不仅在沈家内部权限很高,还是她这几年全部的心血。
但既然拿出这件东西,证明她已经找不到其他东西可以弥补了。
范橙不打算去阻止,这是沈晟禾自己的决定,他不会过多阻拦。
何况只是一块弟子牌而已,他也相信,以沈晟禾的实力,再打下来一块不难。
看到这枚令牌,林曦淡漠的神色上浮现一抹讶异,偏头看向身边的林辰,眼神询问。
哥哥,收吗?
接收到眼神询问的林辰点头,示意他收下。
虽然不清楚令牌是否有隐藏效果,但看沈晟禾递出令牌的手臂坚硬如铁,估计也推脱不掉。
如果太强,到时候再隐晦着回送一些资源吧。
“多谢。”
见林曦接过令牌,沈晟禾明显松了一口气,原本紧绷的肩膀也不自觉得松垮下来。
见这场误会也算有个好结果,范橙问出一直想问的问题。
“韩姐,翟天竹那小子出院了?”
韩陌珲将还沾有露珠的鲜花放进床边的白玉花瓶中,特意去一旁的水池加了些水。
“出去了,陈凉进来后翟天竹就醒了,跟置换反应似的。”
人是陈凉昏迷入院当天醒的,院是翟天竹苏醒当天出的。
病床上的沈坪默默碎掉了。
见韩陌珲神色淡然,真的跟做化学反应似的,范橙的内心小人用手帕给自己额头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
虽然比喻很好,但下次麻烦韩姐您换一个吧,自己还是希望他们木槿三天王能早日重聚的。
碎掉的沈坪无意间听到门外传进些许童声,把自己一块块拼好,好奇问范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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