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府大门正对街市,此时檐下正聚集着十几道人影,来来往往的行人见状不禁觉得怪异。陆伯带着家丁以及陆启峻雀儿他们已在这里等候多时,并且陆伯还特意让紫笛将段先生也请了来。而一同在此等候的人还有钟离沐与延陵楦,他们两人担忧钟离湲的安危。
寒凉的夜风中透着几分凛冽,吹得一众人脸颊发涩。檐下灯影摇曳,马车在台阶下正对府门而停,陆伯见状率先一步走下台阶,亲自为车内的人搭好了踏脚凳。
陆启俊与钟离沐紧随陆伯之后,钟离沐向街上扫视了一番,脸上不禁露出淡淡的疑惑,而陆启峻则是绕到马车另一侧掀起了车帘。
飘忽的灯火顺势落入车内,钟离沐刚好看到自己妹妹背起了一道瘫软的身影,灯光淡淡地照清了那道身影的半张睡颜,似是情不自禁,他眸光一动,脸上的疑惑散去,随之而来的是淡淡惊异,看来那幅画像不及真人。
在钟离沐看向车内的同时,钟离湲也看清了外面的情景,钟离沐那短暂的恍惚及神情变化皆映入了她眼里,她目光微凝,随即轻眨了两下眼睑,唤道:“三哥。”
钟离沐闻声,从容地弯唇一笑,看到钟离湲背着江听雪向马车外走,他与陆伯同时伸出了手,先陆伯一步开口道:“湲儿,你出城怎不告知我,我也好陪你同去。若不是傍晚来给你送点心,我都不知你出城去了。当心脚下,将江姑娘交给我吧。”
“小事而已,让三哥担忧了,对不住。”钟离湲垂目,望着自己脚下的路,走得小心翼翼,来到车门口时很自然地避开了钟离沐伸来的手,见陆伯伸手来搀扶她,她没有拒绝。
钟离湲虽知钟离沐是一片好意,单纯想帮她,而且特殊时刻可以不拘小节,但经过呼衍策与延陵枧这两件事之后,刚刚钟离沐表现出的神情变化便让她感到有些不舒服。
美貌不是罪,有罪的是眼睛。钟离湲清楚,她雪姐姐在钱塘有家族庇护,之前又有婚约在身,寻常人不敢有非分之想,而王侯贵胄又需顾及自己脸面,因此这些年的生活才未受到过外人干扰。
钟离沐见自己的手落了空,倒并不在意,他转身时再次向街上张望了几眼,还是未在纷乱的行人中看到自己搜寻的身影,不禁问道:“怎不见你那护卫踪迹?听说你出城时只带了此人,竟这般玩忽职守,简直岂有此理。”
“对,确实不见那位柳小兄弟人,凌姑娘,可要派人去寻?”陆伯见紫笛与雀儿走过来帮钟离湲,便侧身让开了两步。
陆伯说话时忍不住将一旁的车夫瞧了两眼,他确定自己不认识此人,想来应该是钟离湲临时所雇,为此,他还真怕柳义澜今日趁出城之机逃了,若是因此给钟离湲埋下一个日后的祸患,他将愧疚难当,觉得有必要替钟离湲找回此人。
钟离湲步上台阶,她面对两人相继发出的疑问,从容应道:“回来的途中才想起,雪姐姐有东西遗落在了客栈内,我便让他回去取了。无碍的,陆伯不必担心。他在驭术方面太过薄弱,我在镇上另寻了个车夫。”
这说辞听在众人耳里似乎很合理,陆伯与钟离沐都未产生任何怀疑,并且陆伯还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了车夫。只不过陆启峻却是变了神色,眉宇间蹙起几分凝重。
陆启俊将目光逗留在马匹上许久,甚至没跟随其他人一起进府。待车夫走了,他又将马匹前前后后观察了一番,可以确定他们府里没有这样的下等马,而且午后是他亲自安排的马车,对于马匹的样子,他记得。不过他虽觉得异常,但也没在此事上纠结太久,他将处理马车的事交给家丁之后,也进府去了。
空气中寒意浓重,陆启峻脚步很快,片刻间便跟上了陆伯他们。一行七八人,陆伯已挥退跟随而来的家丁,亲自为钟离湲掌灯。
待走到回廊的一处岔路口时,钟离沐与延陵楦自觉顿步,选择走另一条路,没再跟随钟离湲去往江听雪的住处。钟离湲此时一心都系在江听雪身上,她自知无暇顾及钟离沐,与钟离沐分开时,她不禁叮嘱钟离沐,让其在用过晚膳后先回去。
剩下的人一路跟随钟离湲到了江听雪住处,雀儿已提前整理好屋子,其实这里时常都有收拾打扫,她只不过是准备了一些取暖用品而已。钟离湲背着江听雪进去时,外屋炭盆内的火势正盛,里屋垂落着一道随风飘荡的青色烟罗幕,灯火散发出的融融光晕盈满一室,看着舒适。
钟离湲乘坐马车的时间太久,早已感到内急,她带江听雪来到榻上,向雀儿叮嘱过一番后就匆匆出去了,待如厕回来时,段先生正在为江听雪把脉,陆伯与陆启峻在外屋等待。
几人都沉默不语,屋内安静异常。陆启峻看到钟离湲走向里屋,他不自觉蹙了眉,犹豫过后还是没能抑制住心头的疑惑,在钟离湲挑帘时,他从背后叫住了钟离湲:“夫人,我看刚刚那马车,并非我们陆府所有,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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