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说完,门口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就出现了另一道陌生的中年男性嗓音。
与盛元意不同,此人一上来就直逼问题核心,咄咄逼人地质问楚临春:“伤我儿子的是谁,你们查到了吗?人在哪里?”
毫无疑问,这是谢如晦他爹。盛询说这人叫谢向明,和他妻子半斤八两,都是拎不起的货色。
左镇潮不由得把身体挺直了一些,而门外楚临春回答的声音也一改刚刚的疲惫,稳重且找不出差错地说目前协会还在调查。
“有什么好调查的?”谢向明穷追不舍,“和我儿子一起被救出来的还有其他人吧?现场就他们几个,伤人的除了那几个人还能有谁?”
说到这里,他冷笑了一声:“难道你们还真以为世界上有鬼?”
“……嚯。”陆回雪咋舌,手指把玩着头发,“这么大言不惭?谢家还真是一脉相传……”
“师父,你玩的是我的头发。”
陆回雪充耳不闻,且已经开始给手下的头发编起了辫子,一边问盛询:“谢家管事的来了,你还是不出去?”
“也不是他。”盛询依旧漫不经心,“这就是个挣钱的而已。”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语一般,几乎是在楚临春即将开口回答的瞬间,再度响起了一个让左镇潮感觉颇为熟悉的嗓音。
“……大哥,我来和他谈,你和嫂子先进去看看如晦吧。”
这个声音,她不久前才在电话里听见过。
是谢灼今。
左镇潮听见身边的盛询轻轻“啧”了一声,表情里的不耐烦几乎要溢出来,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
“所以你的意思是,谢警官才是谢家如今的……”她斟酌了一个更合适的用词,“家主?”
“你这又是什么封建糟粕?”盛询瞥了她一眼,“……据我了解,谢家老头子死之前,特地立了遗嘱,让家里人之后都要听谢灼今的话。不过谢氏内忧外患,不服他的人也不少。”
“怎么说?”
“因为他是收养的。”
就在盛询轻描淡写地说出那句重量级发言的同时,谢向明也出声了。
“灼今,这件事你不用管,如晦是我儿子,我怎么样也得给他讨个公道回来。”
“公道?”谢灼今的声音沉了几分,“公道是你在这里质问就能找回来的?他们说得很清楚,谢如晦违反条例在前,你和嫂子不去追究他到底违反了什么条例,一个要找什么负责人,另一个要找其他伤患,不就是想叫个能承担罪责的人出来吗?”
“我——”
“大哥。”谢灼今叹了口气,略微带了些安抚的意味,缓和道,“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这件事不用你们操心。现在弄清楚如晦为什么受伤最重要,我会查清楚的。”
谢向明像是被说服了,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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