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骂完鹤老爷子的薛蔓蔓恐慌万状!
病房里的隔音效果她并不清楚,不确定鹤老爷子听没听见,听到多少。
“……老……老爷子您来了。” 薛蔓蔓瞬间换上谄媚逢迎的嘴脸,急忙擦去泪水,还扎着输液针,就要下床。
鹤盛也是心中一震,吓够呛,他面上不露慌乱,尊敬地低头喊了声爷爷,上前去迎鹤老爷子,镇定孝顺。
鹤老爷子踏进病房,精明严厉的双眼扫向鹤盛,“你去盯着芊月,手术快结束了。”
“是爷爷。”鹤盛不敢违抗,清楚老爷子是支他走。
鹤盛离开。
守在门外的黑衣保镖关上病房门。
薛蔓蔓攥紧湿黏的手心,不禁汗流浃背,大气都不敢喘,她强扯出一丝僵笑,极度的忐忑恐惧麻痹疼痛,“老爷子您有话……”
“按照死人活?”鹤老爷子冷嗤,审视着薛蔓蔓的眼神犹如随时可以碾死的蝼蚁。
闻言,站在病床边的薛蔓蔓膝盖一软,扑通跪下,哆嗦着辩解,“……对对不起老爷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龙头拐杖重重敲了一下地板。
薛蔓蔓身体猛然一抖险些吓尿。
“苏柔是名门闺秀,江南刺绣的非遗传承人,你一个推销擦鞋的,照着她活,还委屈你了?”鹤老爷子对薛蔓蔓的鄙视讥讽毫不掩饰。
在他眼里薛蔓蔓永远贴着下贱的标签。
薛蔓蔓跪地流泪,输液管断裂,手背鲜血淋漓,“……不不委屈,对不起老爷子,我,我错了……”
鹤老爷子眼神狠厉,“你当年处心积虑爬上苏柔的位置,取而代之,就得代替苏柔老老实实的照着她活!你若受够了,如今盛儿禧儿已经成人,你可以随时解脱,滚出鹤宅!”
鹤宅不需要当家主母。
鹤宅只需要繁衍子嗣、培育子嗣的工具人。
薛蔓蔓开始磕头认错表忠心,鹤老爷子是连亲生儿子鹤尧年都可以牺牲放弃的狠人,杀她更是易如反掌。
这些年,她深知自己如履薄冰的处境,鹤老爷子对她的厌恶不满一直没有挑破但彼此心照不宣,她想晚年风光,想活命,只有在利用价值没被榨干前,让鹤盛掌权财团继承人。
见薛蔓蔓额头磕破,涕泪横流。
鹤老爷子沉声警告,“安分点,少兴风作浪!”
言外之意,今晚翻篇,让薛蔓蔓少使些肮脏龌龊的手段,歇了报复的心思。
这一趟,他是为鹤澜音保驾护航。
那混小子早已羽翼丰满,势力巩固,用不上他,也看不上他。
~
鹤芊月趴着被推出抢救手术室。
撅着的屁股上缠裹了一大圈纱布,人还昏迷,鹤家年龄最小最得宠的千金小姐形象全毁。
与此同时,薛蔓蔓另一个双胞胎儿子鹤禧,刚从厮混的酒吧脱身赶来,一身熏人的香水酒精味,衣领上还蹭着口红印,步伐漂浮,荒唐散漫,俨然是喝了不少。
“欸,哥……”在长廊看见西装革履的鹤盛时,鹤禧脸上的败兴浓郁,后悔,“早知道你在这,我就不来了,喝酒打牌正嗨呢。”
他今晚提前离局,不地道,还给秦少煜转了大额红包赔罪。
鹤盛蹙眉,对这个不学无术的玩咖弟弟嫌弃头疼,他垂眸看了一眼腕表,想提醒鹤禧去洗手间里躲一下,这副醉醺醺的鬼样子被鹤老爷子看见,准得挨揍,全家遭殃。
“爷爷也在医院,你赶紧藏起来。”
鹤禧懒软的骨头立即站直,人骤然清醒几分,无头苍蝇般左右张望,找寻着藏身的地方,恨不得一秒遁地。
但鹤老爷子刚从特护病房走出来,撞个正着。
自从鹤尧年沉迷酒色荒废后,鹤老爷子就极其忌讳儿孙堕落。
“败家子!”
“真是和你爹一模一样!”
鹤老爷子一个眼神让黑衣保镖按住想跑的鹤禧。
他缓步上前,不顾鹤禧的求饶,沉脸将手中的龙头拐杖狠狠抽上鹤禧脊背!
一时之间,空旷阴冷的医院长廊惨叫震耳!
~
北郊别墅。
鹤砚礼得到桑酒的答应后,搂着她,很快睡着。
桑酒听着鹤砚礼均匀平稳的呼吸,惊叹他入睡的速度,她眼睫轻眨,在鹤砚礼怀中试探性地动了两下。
箍在软腰间的手臂收得更紧。
薄被下,修长有力的大长腿也缠压上她踝骨。
桑酒:“……”
离婚前睡觉时跟站岗似的。
离婚后睡觉时秒变吸铁石。
桑酒观察了一会儿,发现鹤砚礼根本没醒,这一系列行云流水般丝滑的黏人动作全是潜意识。她手指从鹤砚礼睡衣中抽回,微凉的指尖早已被蓬实的胸肌烘热。
转而落在鹤砚礼圈紧她细腰的手腕上,给他诊脉。
脉象比上次的情况更糟糕,鹤砚礼的胃病恶化程度远超桑酒的预设。
已经处于吃不下,睡不好,会吐,频繁疼痛的阶段。
桑酒眉尖蹙起,仰头在鹤砚礼喉结亲了亲。
鹤砚礼感知到桑酒轻柔的吻,他在混沌的睡梦中回应,大手揉移,低头去寻她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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