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皇上传您进殿叙话。”
通传公公的声音让戚将军瞬间清醒,收回视线,转过身他又忍不住回头看向于公公,只是一个背影,与旁人无异,不过是个奴才,谅他也没有什么过人的本事吧?想到此处,戚将军转身,刚行几步,他又停下了脚步,自言自语:“奴才,不起眼的奴才,正如那个叫青儿和香桔的吗?”
行至门前,于公公驻足,也转过身去,戚将军的身影如往日般挺拔伟岸,倘若放在平时,他自会敬畏,可此时,他却心中复杂。
恰逢正午,阳光很是充足,将殿中照得极为明亮温暖。于公公想起来时乌山县还是冬日的样子,千里之外的京都却已春意正足。他又不自觉想起了叶蓁搭在手腕上手指,总是透着凉意。
“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敢将她一人留在乌山县!”
于公公立刻跪了下去,心中却不免纳闷,并非一人,至少还有明雨。
似乎看出于公公心中所想,渊拓将手中毛笔放到一旁,将一个极小的信筒递了出去。于公公双手接过,取出一张小小的纸条:“公主通匪不知所踪,臣不日回京负荆请罪。”落款就是明雨。
“她这是铁了心想将通匪的罪名坐实了。”渊拓绕出书案,对着窗外的阳光喃喃地道,“真是铁树开了花,瞧着她是真心中意贺之啊!”
于公公瞬间惊恐无比,身体低低地扑下去,几乎要贴到地面上:“皇上明鉴,公主并未通匪,只是无奈之举。”
渊拓缓缓回头,表情似笑非笑:“她给了你多少好处,最会明哲保身看惯世间冷暖人间险恶的于公公也会为别人说好话。”
“皇上……”
渊拓抬手制止,又转向窗外,用极其细微的声音道:“她必须通匪,不然,夫人和公子便白护了。”
于公公满面疑惑,联想之前叶蓁对他说的话,隐约中感觉到相隔千里的两人似乎又想到了一块。但他却又不敢问,只是竖起了耳朵。
渊拓望着远方却未再提,又问了于公公祁国发生的事。这些事他大多已知晓,只是对于王妃自戕一事略有疑惑,便问他叶蓁是如何看的。
于公公据实以告:“祁国局势不容乐观,国主为夏纾公主和王爷赐婚必是对王妃失去了信任想再加个依仗,而王爷亦未拒绝,这对于王妃来说等于娘家、夫家都变相抛弃了她,哀莫大于心死再加上本就是心高气傲之人,才做下此事吧!”
渊拓没有回头:“仅仅是这些?”
于公公眼皮急跳几下,一咬牙,又匐身下去:“有消息称,王妃在自戕之前曾收到过咱们皇后的密信,而在此期间,皇后还借读书之名责罚了世子。公主怀疑是皇后借世子威逼过。还怀疑宫中有祁国内奸,王妃之死除了以上原因应当与宫中有着莫大的关系,只是此人未查清是谁,任谁都不敢胡乱猜测,小人并非刻意隐瞒。”
渊拓缓缓转身,似乎像舒了一口气:“如此看来,叶蓁不是逃了。”
“皇上明鉴,公主心系皇上心系子民,并非临阵脱逃,在小人回宫之前,她还命小人散布消息,说她寻到了能让皇妃们诞下子嗣的秘方,虽不知具体为何,但这一举动必定会招有心人记恨甚至是追杀,倘若回京必会搅得人心惶动,所谓的通匪,不过是将矛盾带离京都此等重要之地而已!”
渊拓缓步向前,站定在于公公眼前,手捏住了他的肩膀,待他抬起头,用炯炯的目光盯着他问:“温瑞,我,能信你吗?或者,叶蓁能信你吗?”
于温瑞已经快忘记自己的名字。“领侍”、“贵人”、“师傅”,在别人口中他有好多“名字”,唯独这“温瑞”,似乎已无人记起。在这世道,贱奴不算人,连拥有名字都是奢侈,他心下怅然,再次匐身下去:“温瑞愿为皇上为公主肝脑涂地。”
渊拓盯着温瑞:“我信你。即日起,你便不要在宫中当值,挑几个得力的人尽快赶回乌山县。你聪明,应当知道从哪找叶蓁,保护好她,无论她通匪也好,被贬也罢,都要保护好她,你可明白?”
“小人明白。”
“另外,明雨与明风、明雷兄弟情深,他虽不是冲动之人,但为了兄弟难免焦急,此时不易生事,想办法半路拦住他,不要让他回乌山,找个安全的地界关他些时日,待事情过了,我自会向他解释。”
“是。”温瑞犹豫片刻,“小人自知不该多嘴,只是公主肯定也记挂着她的伯伯们,可否……”
渊拓看一眼殿门口的方向,声音又低了些:“自会给她一个交代。你们杀了皇后的人,她容不下你,走吧,不要声张。”
温瑞神色一凛,心想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皇上,又行了一礼,悄悄退了出去。
不肖片刻,消息便传入皇后宫中,皇上在召见于公公后大发雷霆,命令彻查舒公主通匪之事,于公公功过相抵,不赏不罚,但命他闭门思过,未经召见不得入宫,没有命令不得出门,更不许与任何人私下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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