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坚冰仍静静地立在三根黑石柱中间，其中的残龙依旧威武霸气，王者风范不减。可那眼眸，再也没有转动，似失去了全部的生机。
凌夜与琉璃望着巨冰久久无言，心里满是感慨。
与白龙再交谈一些明面事宜后，他的残魂方才就这般在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若不是躯体在此，就像从未来过这世界。
“看他生前，也必定是一方风流人物，没想到死后仍也是一具尸身，一副枯骨，实在让人惋惜。”琉璃低眸，开口道。
“这或许就是每个生灵最终的归宿，在生命存在的时间里，找到完成自己要做的事，已经很有了意义。”凌夜想起龙鸣望他保护妹妹的交代，不禁感叹道。
“刚才你与白龙，似乎注视了好一段时间。”琉璃突然提到。
凌夜心里一跳动，想着琉璃还是那般仔细。
打了个哈哈，凌夜略带神秘地说道:“猜猜看?”
“不会在说什么小秘密吧？”琉璃笑着这样回答。
凌夜心中一丝落寞闪过，知晓龙魂印的事情不能让琉璃知道，摇了摇头，笑道:“也不算什么小秘密，他有些事交代我，怕你听到生气了。”
“哦?什么事？”琉璃好奇问道。
“他让我以后护她妹妹周全。”凌夜简单说了一句，等着琉璃的反应。
可琉璃展颜一笑，似乎也不生气:“白龙前辈还真是个重情细致之人，我还以为，是白龙前辈对你做了什么不利之事呢。”
凌夜心里咯噔一下，勉强笑道:“前辈德高义重，你也有所见，哪会做什么暗中之事。”
“那便好。”琉璃眨了眨眼，可目光中还是闪过一丝疑惑。
凌夜又道:“这是场交易，前辈给了我一本名为凝元诀的功法，很适合你，条件便是以后护他妹妹性命安危，化龙经不适合女子修炼，我自然答应。”
琉璃闻言心中感动，关于魂臂的事没有再提，柔声唤道:“凌夜。”
“嗯?”凌夜疑惑看向她。
“谢谢你。”
“我二人既是生死好友，当互相扶持。”凌夜笑着摇头道。
只是……朋友吗？
“你也是被水浪卷进来的吗？”琉璃收起胡思乱想，突然问道。
“我自己跳进来的。”挠了挠头，凌夜笑道。
“不怕吗？”琉璃瞳孔有些收缩起来，轻声问道。
“怕啊。”被白龙拽向幽深的未知之处，在那一刻，凌夜认为自己要死了。
“在山洞，与巨蟒战斗时，你割下自己的血肉引诱它冲向自己，那时，你不怕吗？一不小心，它就能把你一口吞掉。”
凌夜抬了抬自己的手臂，缓缓说，“既然你都敢那般做，我又有什么不敢?虽然不及你胆大心细，胆大鲁莽也算勇敢了。”
琉璃愣神了一会，噗嗤笑了一声，打趣他:“那不叫鲁莽，是愚笨，下次可不能这么做了。”
凌夜闻言，不言语，转身看向那巨冰去了，心里说:“愚笨便愚笨吧。”
“我们先出去。”凌夜对琉璃说了句，待琉璃点了点头后，走到其中一根黑株旁。被龙血强化的手臂一放上，那黑柱似有所感，猛地震颤一下。
接着，在两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头顶的水面忽然极速蠕动起来，不久一个通向外面的通道形成，而多余的水连接到白玉表面，变成一道阶梯。
两人都有些不可思议，琉璃小心翼翼地踏上那水梯，却没有陷进去，反而有种坚实之感。
一步一步走上之后，发现没有什么问题，琉璃心中踏实一些，唤上凌夜，两人便走了出去。
在出去的那一瞬间，凌夜又多看了一眼巨冰。这巨冰便是封玄冰了，一旦施展，内外难攻，经久不衰，除非有天地至火融化或是在外以烈焰叶为引施展解咒，否则就是无坚不摧。
白龙交代，这冰先不可妄动，里面的绝灵毒还未完全消散，没有冰的隔绝，暗衍王万里之外怕都会有所感应。
凌夜自知其中轻重，不会妄动，自己现在也无法解决。
之所以看冰，是他心中还有一惑。
白龙前辈既认为品行过关之人才可交易，可为何又不验证琉璃的品行，而让她知道此交易呢?
凌夜百思不得其解，只是出去后，这片黑白的空间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暗中多了一分死寂的味道。
……
半月，弹指之间便过。
山凹仍是那般风景，灵植遍地如画，一屋一湖点缀出烟火气。
练武地上，却不再是凌夜苦练，琉璃坐而旁观了。
两人站在不远处，手中各持一柄普通的剑刃，以认真之色注视着对方。
凌夜身上隐隐散发的气息已达灵徒五层，但更让人震惊的是，琉璃身上的气息，竟也是灵徒五层！
凌夜心里暗自惊讶至极，虽说这净灵之体的灵根是无属性凡品，需要大量资源的同时上限不高。
可一旦资源足够，这修行速度也太快了吧！
仅仅半月，琉璃也仅仅耗费了四块上品灵石，便突破到了灵徒五层，凌夜也不过早了两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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