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杲杲投入忙碌的教学工作里。
九月初的一个周五,李修然参加了校友兼同事——李明周的婚礼。
这是李修然第一次参加婚礼。
怕惹出笑话,也怕不尊重新人,李修然特意问过刘教授和师母参加婚礼需要注意什么。
刘教授一一说了,末了,打趣地添了一句:“最需要注意的是——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单身姑娘!”
李修然依然是嘴上应着好,实际却把刘教授的话当耳旁风。
他这样的人,活该孤独一辈子的。
下班后赶到婚礼现场,李修然站在婚宴厅外,看着门口的迎宾海报。
白纱西装,郎才女貌。
幸福仿佛要从他们的眼里漫出,吞没所有宾客。
李修然无端地想起在景泰嘉园,余杲杲和祁方升交握的双手。
幸福向来与他无关,他只需要扮演好旁观者的角色。
李修然悻悻走开,去看门口的座席表。
座席表前站着一位身着旗袍的短发女生。
绝佳的记忆力让李修然想起,她就是那天在幸福里门外遇见的,余杲杲的朋友。
“你好……”李修然往她身边走去,略显低沉的声音在林栀子身后响起。
林栀子抬头,对上李修然死水一般没有情绪的眼睛,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
吓到她了。李修然低头,斟酌用词,“我们见过的,在幸福里。”
林栀子想不起来,歪着头,茫然地看他。
李修然长吐一口气,像是很艰难地做出了某种决定,“余杲杲。”
在幸福里借住的时间不长,见过的人有限,再经李修然的提醒,林栀子想起来了。
那个跟在余杲杲身后的人。
当时灯光昏暗,她并没有看清他的脸,于是低声试探地问:“李修然?”
没想到对方知道自己的名字。李修然眼里闪过一丝不可思议,是余杲杲向她介绍了自己吗?她会怎么介绍?
“对,我是李修然。”
林栀子向他介绍了自己,两人礼节性地握手,两人都很有分寸地一握即松。
“余杲杲……是不是也快要结婚了?”
毕竟,上次见面,他们就是去见家长的,而且他还亲耳听到祁方升说“快了”。
“没有。她和祁医生分开了。”林栀子给出了让李修然意外的答案。
那双深沉的眼睛,有一瞬间,闪过一丝光亮。
分开了……
分开了,是不是代表他重新有了站在余杲杲身边的机会。
李修然忽然听见了命运给予他的最宽容的回响。
婚礼上,新郎握着发言稿,喜极而泣,泣不成声地讲述着他与新娘相识、相知、相爱的过程。
新郎说,新娘一开始对他并无兴趣,是他死缠烂打,每天变着花样创造机会出现在新娘面前,才换来了新娘跟他的第一次约会。
李修然看着台上幸福相拥的新人,向来沉静的人,眼里有了些许微妙的情绪变化。
创造机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李修然就像一尊雕塑,伫在那里,目光直直地看着桌上的三文鱼,思绪在身体内不断碰撞。身旁有人举着酒杯同他说话,他都浑然不觉,肩膀被人推了一下,李修然才如梦初醒般回过头,恍然举起酒杯跟那人碰了一下,随后将杯中的琥珀色液体一饮而尽。
走出酒店,李修然脱了西装外套,拎在手里,缓慢向地铁站走去。
到家后,李修然站在门边,手指碰到开关,却又突然停住。
从离开校园,搬入这里,至今已有三年整了。这三年来,他努力工作,工资完全支付得起更好的房子的租金,只是他对居住环境没有过多追求,就这么一直住下去。
李修然突然觉得,是时候该搬家了。
第二天,李修然联系了中介,指名道姓要租幸福里的房子。
接待李修然的中介是个多话的,带李修然去看房的路上,就把李修然的年龄、籍贯、工作全都盘问清楚了。
对待人际交往向来有边界感的李修然,许是因为即将搬入新家,对中介抛来的问题,都心情很好地回应了。
直到中介自作聪明的献殷勤,“李先生,这里离您工作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我手头上有一套清韵花园的房子,离您工作的地方就近,可以省下不少通勤时间。您要不要看一下?”
李修然面无表情地拒绝:“不用。”
见李修然铁了心要租幸福里的房子,中介也不再推销其他地段的房子,但忍不住好奇李修然租住幸福里的原因,“是有什么原因一定要幸福里的房子吗?”
李修然耐心告罄,板着一张脸,语气冷冰冰的,“私事。”
中介知趣地闭上了嘴,除了介绍房子,其余一概不提。
看完三套房子,李修然表示需要考虑一下租哪套,毕竟他不知道余杲杲住在哪一幢。
从最后一套房子出来,祁方升突然闯入视线,李修然看着他走进小区,在不远处的单元楼前站定。
李修然很快就猜出了祁方升出现在这里的理由。想要求和,但是余杲杲不给机会,所以祁方升只能通过这种守株待兔的笨方法等余杲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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