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以前,阮清月不穿旗袍,她第一次穿就是给贺西楼看的。
也是那一次,她知道了看起来冷冰冰的私人保镖,竟然闷骚的喜欢看旗袍。
当然,对她来说是好事,所以后来她想拿到他的私人电话,大冬天,她硬是穿了三天的旗袍后得偿所愿。
贺西楼今天要求她穿旗袍多半也有这个用意,想看看她还愿不愿意为他穿。
只要她愿意,或多或少能够磨平几分他对她的怨念?
御林山居这栋别墅很大,但是具体什么样的装潢阮清月几乎没看清更别说欣赏,从门口到楼上再到进卧室,她是被贺西楼带着走的。
在她有限的视野里,一场身体的旅行从温柔细腻变成摧枯拉朽,吊顶上阿莱尼水仙灯柔光晃动,反复不停息。
也许是凌晨两点,也许是三点,阮清月强撑着不睡过去。
贺西楼拥着她,声音哑到极致,那份懒散无边际的晕开,在她耳边蛊惑,“可以睡,我吃饱了不动你。”
她眼皮动了动,还要去医院的,不能在这里过夜,被人看到了说不清楚。
她挪了挪腰,被贺西楼勾了回去。
“疼吗。”
阮清月不清楚他问的哪里,趁她完全没有防御力,他的手没入乌黑的发丝,应该看到后脑处那道长长的疤了。
她也没动,看吧。
然后听到贺西楼轻讽,“我没在,就没个像样的保镖?”
他想听,只有你最好了。
但阮清月闭着眼安静。
那个声音不罢休,“那就说说,跟谁比较出来的结果。”
什么叫比较厉害,比较大。
阮清月睫毛忍不住颤了颤,不得已睁开眼,对上甲方审视的眼神。
知道他说的是那条微信,她匆匆往急救室赶,手误很正常。
“时间紧急,漏了一个字。”她很坦然甚至无辜,“我只是想说,你比较大方。”
阮清月眨了眨眼,看着他,“是因为这句话你才答应的吗。”
“那你可以再考虑考虑。”
她眼神太真诚,贺西楼找不出她钓他的痕迹。
他拒绝对视,枕起手臂往后靠,“是怕被做成活死人才答应的。”
圈里有一段大家都知道她拿了麻醉竞赛金奖,凭借精湛的职业技能,帮刑警队破了几十年的案子,直接被刑侦部挖人。
“……”
她那晚长气势吓唬红裙女而已,真能这么做何必到处求人翻案。
阮清月抱着被角坐起来。
“听说贺家不随便插手这些事,如果实在不行,可以当今晚什么都没发生。”
他还是不说话。
阮清月回头看了看,人顿了一下。
他倚着床头,被她坐起来拉走了被子没吭声也没拿东西挡一下,阮清月下意识想把用被子给他盖。
可是她自己也没什么遮挡,最后明智的没动,余光再瞥了一眼他好看的腹肌。
贺西楼轻哼,“你左一个林战右一个林战,不是刻意提醒我,这事贺西楼不能插手,林战可以?”
她什么时候左一个右一个了?
“哦,表达有误。”
声音慢慢悠悠的,“刚刚一直听人喊的是阿战,不是林战。”
这次阮清月拒绝和他对视,人已经挪到床边,压不住耳根逐渐蔓延的潮红,装作无事发生,专心找自己的衣服。
最后在一团杂乱里头扯出她已经不成型的旗袍,心底叹了口气,穿不了了。
幸好包里有衣服。
这也是贺西楼没想到的,看到她去楼下包里拿了衣服出来,知道她今晚是不留宿的。
他随意披着睡袍,看着她卸了妆,换上衣服,始终没看过他,像极提上裤子不认账的渣女。
临走前,阮清月看他一直盯着自己,打消他的顾虑,“今晚的事我会保密,不让你的青梅知道。”
她没打听过他和那个青梅的现状,但这点自觉是有的。
贺西楼眼神冷了些,扯起笑,“你是不是喜欢她。”
虽然二十一世纪,但阮清月觉得这个想法安到她身上惊骇世俗,她怎么可能喜欢他的白月光。
“这么多年了,忘了我都忘不掉她。”
贺西楼轻哼,“真遗憾今晚委身于我了,你俩是没可能了,她喜欢处。”
果然他们这些年都有联络的。
阮清月没想知道这些,但是他说这么多,她的意识不免被带着走了,突然好奇。
他是吗?
那年她强迫他,但是两个人都不得章法,最后是没成的,这么些年了,他给青梅了吗?
贺西楼目光了着她,“看什么,今晚之前我也处,等于你破坏了我的姻缘,必要时麻烦负起责任。”
怎么可能,上一次跟她的时候他比她还手忙脚乱,今晚却像身经百战的骑士。
阮清月脸上发烫也没戳破他,顺势点评:“二十八没送出去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贺西楼看着空掉的卧室,她甚至连门都不带上,有恃无恐。
好半晌,他才舌尖抵住牙沿一口气半天没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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