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穹列车平稳地停靠在翁法罗斯的近地轨道。从太空望去,这颗星球笼罩在一层朦胧的、仿佛由无数细微流光编织成的幽蓝色光晕中,给人一种既瑰丽又不安的感觉。
根据事先商定的计划,队伍分成了两组。瓦尔特·杨和姬子留守列车,负责宏观监测和接应。而地面探索队则分为两路:
一路由丹恒带领,成员包括星和三月七。他们的任务是按照常规探索流程,接触当地居民,收集情报,初步评估记忆异变对社会层面的影响。
另一路则是石昊宇及其弟子们。用石昊宇的话说:“此界忆力流转,别有玄奇,正可让尔等历练一番,体悟心神与外境交织之理。” 说白了,就是带着徒弟们去“游历”和“见识”这奇特的记忆世界了。申鹤、苏叶、古华对此并无异议,安静地跟在师尊身后。
黄泉则如往常一样,选择了独自行动,只留下一句“我会在暗处观察”,便如同融入阴影般消失在列车的出口。
丹恒小队:秩序的尝试与混乱的萌芽
丹恒、星和三月七通过接驳艇降落在翁法罗斯一座看似正常的城市外围。城市建筑风格混杂,既有未来主义的金属高塔,也有充满古典石刻痕迹的街区,仿佛不同时代的记忆被强行拼贴在一起。
街道上行人神色各异,有的目光呆滞,口中念念有词,重复着不知何时的对话;有的则突然情绪激动,对着空气咆哮或哭泣;更有些地方,空间的景象会如同老式电视信号不良般闪烁,短暂呈现出完全不同的街景或室内布局。
“这里的人……好像都活在不同的‘回忆’里。”三月七小声说,下意识地靠近了丹恒。
丹恒眉头紧锁,手持击云,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记忆的边界正在模糊。大家集中精神,不要被周围逸散的忆质影响心智。”
星点了点头,她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力量,试图钻入她的脑海,勾起一些她自己都模糊的片段。但她深吸一口气,体内一股经由石昊宇点拨后愈发凝练的命途之力(开拓)混合着一种奇异的、源自其特殊体质的神秘能量缓缓流转,将那些外来的记忆碎片排斥在外。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似乎对这股记忆的力量有着某种天然的亲和与……掌控潜质?
他们尝试与一些看起来尚算清醒的居民交流,但获取的信息支离破碎,且时常前后矛盾。一个路人可能上一秒还在说今天的天气,下一秒就陷入对几十年前某场庆典的详细描述中。
“这样效率太低了。”丹恒判断道,“我们需要找到记忆流动的‘节点’,或者去城市记录中心之类的地方。”
就在他们穿过一条突然变得异常安静、两侧墙壁开始浮现扭曲浮雕的小巷时,异变发生了。
石昊宇小队:“游历”与不速之客
与丹恒小队的谨慎探索不同,石昊宇一行人的“游历”显得颇为写意。
他们信步于光怪陆离的街道,对于周遭变幻的记忆景象,石昊宇只是偶尔出言点拨。
“苏叶,观此老妪,其忆如残烛,摇曳不定,乃执念所缚。”
“古华,感应此地能量,忆域扰动之下,地脉亦受牵连,可见心念能改易外物,非虚言也。”
“申鹤,静心体悟,这弥漫的忆力虽混乱,然其中悲欢离合,亦是红尘百态,于你修行‘心斋’或有助益。”
申鹤依言静心感应,周身若有若无的冰寒仙力似乎在与周围的忆力产生微妙的共鸣与过滤,让她能更清晰地感知到情绪的本质,而非被杂乱的记忆内容淹没。
然而,他们的平静游历并未持续太久。当行至一处废弃的广场时,空间骤然变得凝滞,一股冰冷、带着强烈敌意与某种高贵质感的强大气息凭空出现。
光芒汇聚,一道身影显现。她拥有着雪白的长发,容颜绝美却带着不容亵渎的威严,周身环绕着冰晶与某种类似“律法”或“戒律”的符文光辉——正是【白厄】。
“外来者,你们的意识波动与此地格格不入。”白厄的声音清冷,如同冰晶碰撞,“翁法罗斯的记忆不容玷污,离开,或者……被净化。”
她并未多言,直接抬手,无数冰棱伴随着能够冻结思维的精神冲击,向石昊宇一行人笼罩而去。攻势凌厉,远超寻常忆域迷因。
苏叶和古华脸色一变,瞬间拔剑,剑光交织成网,试图抵挡。但白厄的力量层次极高,冰棱蕴含的寒意几乎要冻结他们的灵魂,剑网瞬间岌岌可危。
申鹤踏前一步,指诀引动,凛冽的寒冰仙力化作屏障,与白厄的冰晶之力悍然对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两种性质不同的寒冰之力相互侵蚀,一时间竟僵持不下。
石昊宇却并未出手,只是淡淡地看着。
就在这时,星和三月七、丹恒似乎感应到这边异常强大的能量波动,迅速赶来。
“师父!”星看到场中情形,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她手中球棒挥舞,不再是单纯的物理打击,其上萦绕着凝聚的开拓之力与一丝石昊宇传授的、引动空间波动的巧劲,一棒挥出,竟将数道袭向苏叶的冰棱巧妙地荡开、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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