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永夏镇的夜色浓稠如墨,那轮灿烂的夕阳早已沉没,只余下几盏形态怪异的灯笼,在街道上投下摇曳不定、光怪陆离的幽光。
机械鸽子安静地立在桌角,红色的电子眼已然黯淡,仿佛只是一件精致的死物。
桌上的纸条却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扰动着室内的空气。
“明晚子时三刻……”
江行砚低声重复着纸卷上的时间,指尖有规律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静的笃笃声。
“‘暗巷酒馆’……这地方听起来就不像善地。”
叶晚知拿起那张纸,指尖抚过那娟秀的字迹和叼着齿轮的老鼠简笔画。
“对方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凝重,“从我们进入永夏镇,到去地牢,再回到这里……仿佛一直有眼睛在看着。”
这种被无形之手操控、监视的感觉,令人不适。
但眼下,这似乎是唯一可见的线索。
“老板说,‘老鼠’喜欢亮闪闪的‘钥匙’。”江行砚看向叶晚知手中的暗金三角和指环,“这像是一场交易。”
用“钥匙”的信息或力量,换取救出江景战的帮助?
甚至可能是……合作对抗钦原组织?
“风险很大。”叶晚知沉吟道,“我们无法确定‘老鼠’的真正意图。他们可能与钦原敌对,但也未必就是朋友。”
在这种地方,利益的结盟往往脆弱而危险。
“但这是我们目前唯一能抓住的线头。”江行砚的眼神镇静而坚定,“无论如何,必须去。”
为了小战,也为了解开这一切迷雾。
叶晚知点了点头。
她走到窗边,看向外面那片诡异而沉寂的夜色。
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缓缓松弛下来,随之涌上的是深深的疲惫。
精神力的过度消耗,情绪的剧烈起伏,以及身体上的奔波劳顿,都在这一刻显现出来。
她轻轻按了按太阳穴。
“我们需要休息。”她转过身,对江行砚说道,“在去见‘老鼠’之前,必须恢复状态。”
尤其是她,指环的异常波动和之前尝试干扰“变化”的举动,都消耗巨大。
江行砚立刻注意到她眉宇间的倦色。
“好。”他毫不犹豫地应道,起身将房间里那张唯一的硬板床稍微整理了一下,“你睡这里。”
语气是不容拒绝的肯定。
叶晚知看了看那张窄小的硬板床,又看了看房间唯一一张旧椅子:“那你……”
“我守夜。”
江行砚已经拉过椅子,坐在了门和窗之间的位置,这是一个能同时兼顾两个出入口的警戒点。
短刃被他放在触手可及的桌边,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他的侧脸线条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有些冷硬,眼神却一如既往地沉稳可靠。
叶晚知知道争论无用,他的决定在这种时候绝不会改变。
何况,确实需要有人保持警惕。
她没有再推辞,只是轻声道:“后半夜换我。”
她和衣躺在了那张并不舒适、甚至有些硌人的硬板床上。
身体极度疲惫,大脑却仍在高速运转。
银面具执事的话语、地牢里诡异的“变化”、江景战惨烈的模样、客栈老板意味深长的暗示、还有那只神秘的机械鸽子……无数画面和信息碎片在脑海中交织碰撞。
她闭上眼睛,努力平复呼吸,试图将这些纷乱的线索暂时压下。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两人清浅的呼吸声和窗外极其遥远模糊的、永夏镇夜间的古怪声响。
烛火偶尔发出一声轻微的噼啪。
江行砚沉默地坐在椅子上,背脊挺直,如同一尊守护的石雕,目光锐利地扫视着门窗方向的任何细微动静。
他的存在本身,就带来一种令人心安的力量。
时间在寂静中缓缓流淌。
叶晚知并没有真正入睡,她处于一种浅眠休憩的状态,尽可能恢复着精力。
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睛。
她侧过头,看向烛光阴影里那个沉默守护的身影。
“江医生。”她轻声开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嗯?”江行砚立刻转头看她,眼神带着关切,“怎么了?不舒服?”
“不是。”叶晚知撑着手臂坐起身,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目光落在跳跃的烛火上,带着一丝担忧,“我只是突然想到……方桐苒和许洛笙。”
江行砚微微一怔,显然没想到她会在此时提起这两个名字。
他们两人,原本是和他们一起进入这片区域的伙伴。
但在见完怀瑾先生,她意外进入外婆的那个小镇后,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联络他们。
再之后一系列惊心动魄的经历,让他们几乎无暇他顾。
此刻暂时安定下来,这份担忧便浮上了心头。
叶晚知问: “你说,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在等我们的消息?”
“方桐苒的逻辑分析能力很强,虽然战力不行,但她遇到我们之前,一直都是独来独往的,研发各种药剂的能力又很强,自保应该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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