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赵卫卿的颤抖不安,梁书韵的手指微微用力,握住他宽大温热的手掌。
十指交握的体温流转,不能给予赵卫卿安心。
他低头短暂看她一眼,又转过头,撇开视线。
她的选择到底会是如何?他不知道,不确定。
以前他有百分百的把握。现在他不知道他的胜算是几成。
“哎~”梁书韵忍不住吐出一口气息。
一方面是陈泽聿以死相逼,一方面是赵卫卿的惴惴不安。
她们究竟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她到底是哪一步走错了?
她们这样的关系,究竟要持续到什么程度,才会结束,才会走出一条新的路。
对陈泽聿,她快要没招了。
她该用的招,该说的话,都做完说完。
残忍的事,难听的话,她都已经做够说够,到底还需要怎样做?
而对赵卫卿,她的惭愧与日俱增。
赵卫卿原本是最温良的一个人。因为和她在一起,他走到今天的患得患失,缺乏安全感,甚至病娇偏执。
这是她不想看到的局面。
梁书韵不说话。
陈泽聿急需一个答案,“你说话啊!”
“你不该给我一个解释么!”
梁书韵目光陡然一凛,声如万年冰川融化的寒水,“你要我说什么?”
“说我不关心,不在意?”
“说你的死活,关我什么事?”
“说你死了就死了,把这件事告诉我做什么?”
“我是你的谁?我为什么要在意这些?我凭什么该给你一个解释。”
陈泽聿的脸,唰一下失去所有血色,如同白纸。
他虚弱地倒退两步,手臂撑着墙面,才不至于倒下。
他嘴唇微张,话还没说,泪已经先夺眶而出,“你好狠的心。”
“你冷血无情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他转头看赵卫卿一眼。
或许这不是她的本心呢?
或许,她是考虑到赵卫卿在场,才这么对他说?
赵卫卿这贱人,之前他考虑到不让赵卫卿在场,他才让中粮的人把他叫走。
他让中粮的人拖住赵卫卿一小时,没想到赵卫卿中途就回来。
对,一定是这样,有赵卫卿在场,有些话说出来会伤赵卫卿的心,所以梁书韵才会对他狠心。
陈泽聿抬手,抹干眼角的泪,指着赵卫卿,“你在乎他,所以才对我这么狠,对吗?”
“如果没有他,你会在意我,对吗?就和你以前一样,你也舍不得我不好。”
“他就那么好!让你为了他,一次次伤我!”
梁书韵冷着脸,“对,他就是那么好。”
“我就是会选择他。”
“但你有一点说错了,我不是因为他而选择伤你。我不在你们之间摇摆不定。我的选择,从来只有他。”
陈泽聿眼前一黑。
有短暂的几秒,他什么也看不到,眼前一黑伴随着眩晕,让他倒靠在墙上。
梁书韵是懂如何向他捅刀子的。
她专挑他最薄弱,最痛苦的地方捅,对他一刀毙命。
他咬着牙,舌头咬出血才让他意识回笼,眼睛逐渐恢复清明,“梁书韵,你竟然这么对我!”
“我宁愿自己死,也不想你受到伤害,你竟然这么对我!”
“我宁愿自己痛苦,我也试着按照你的意愿,给你自由,你竟然对我挥刀,这么伤我!”
“梁书韵,我恨你!”
梁书韵面无表情。
既然她已经选择做绝,那么索性绝到底。
她淡漠地瞥他一眼,“无所谓。”
“啊!”陈泽聿痛苦地呐喊,瘫软地跌坐到地上。
他说不出话。
他无力说话,也无力站立。
他像爱自己生命一样爱着的人,不,应该说他珍视得比生命更重的人,她却不爱他,不在乎他,视他如空气。
她不在乎。
她对他冷漠无所谓。
“无所谓……”他喃喃地重复这三个字。
这三个字仿佛抽走他所有的精魂。
如果她是无所谓的,她对他毫不在意,那么他之前做的那些事,算什么?
他的爱,又算什么?
他那么爱她,他想和她朝朝暮暮,他想和她一起到老,他想和她一起养育子女,他想和她不分开,一刻也不分开,又算什么?
他曾经那些看不得她不开心,只想她开心快乐的心情,又算什么?
他因她不爱他、她疏离他而产生的那些夜夜失眠,又算什么?
他的爱,难道比赵卫卿的爱少吗?
他的爱,难道比赵卫卿的爱浅显吗?
眼泪占满他的面颊。
他失魂落魄,仿佛魂魄没了,呆若木鸡地软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流。
梁书韵不知怎的,她不想有所反应。
当她意识过来,赵卫卿黯然抹了抹她的眼角,拭去她不知何时流下的眼泪。
“乖乖,我们进屋。”赵卫卿牵起她的手,黯然,慌乱。
梁书韵木然地点头,“好。”
赵卫卿和梁书韵转身,陈泽聿猛地站起,指着她,“梁书韵,我咒你永生永世得不到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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