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常常眼神恍惚,将巴图错认成“第七次清扫行动中阵亡的战友”,嘴里还不时呢喃着一些旁人听不懂的话语。
巴图看着阿星的变化,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他只能紧紧握着那枚怀表,看着妻子的照片,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然而,那照片也未能幸免,正被缓慢蚀刻成母巢那诡异的图腾——一个衔尾蛇环绕齿轮的图案,仿佛在宣告着万械母巢对一切的侵蚀与掌控。
在这场与万械母巢的生死较量中,巴图和阿星的衣物早已被腐蚀得一干二净,他们不得不直面彼此身体的变异与残缺。
在一次短暂的休息时,阿星目光呆滞地指着巴图胸口尚未金属化的皮肤,声音沙哑地说:“这里像最后一块绿洲。”
可命运就是如此残酷,当晚,那块皮肤下就悄然出现了金属丝般的毛细血管,如同恶魔的触手,一点点吞噬着最后的生机。
他们继续在甬道中艰难前行,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与危险。终于,他们来到了一个直径千米的球形腔室。眼前的景象,宛如来自地狱的画卷,让人毛骨悚然。
顶部垂落着金属榕树状结构,那些“气根”实际上是数据导管,正将数百个半溶解的人类倒吊着,贪婪地进行着脑波提取。
地面上,堆积着未能完全同化的失败品,那些人形与机械杂交的畸形体,还在不停地抽搐着,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
“这……这简直就是地狱!”巴图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与愤怒,他的拳头紧紧握着,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却又深感无力。
阿星则被吓得瘫倒在地,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我们逃不掉了,我们永远也逃不掉了……”
在某个岔路口,甬道内壁突然发生了诡异的变化,竟然软化形成了摇篮般的凹陷,还分泌出富含营养的银色乳液。
阿星被这看似温柔的景象所迷惑,眼神中露出一丝迷茫和向往,脚步不自觉地向前迈去,险些被诱惑。
巴图却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他敏锐地发现乳液中含有神经抑制剂,这分明是母巢驯化猎物的“断奶机制”,是一个致命的温柔陷阱。
他赶紧冲过去,一把拉住阿星,大声喊道:“阿星,清醒点!这是陷阱!”
随着他们逐渐靠近核心区,危险也越来越多。甬道开始播放以二人声音合成的对话:“投降吧,金属比血肉更永恒。”那声音在空荡荡的甬道中回荡,仿佛是恶魔在耳边低语,不断侵蚀着他们的意志。
更致命的是,母巢通过分析他们的记忆库,精准投射出已故亲人的全息影像。巴图看到了自己的妻子,她微笑着向他招手,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与期待;阿星则看到了自己的父母,他们呼唤着她的名字,声音中满是关切与思念。
“巴图,是妈妈,妈妈来接我了……”阿星泪流满面,朝着父母的影像扑了过去。
巴图心中一阵刺痛,他深知这些都是虚假的幻象,但看着阿星陷入其中,他又心急如焚。
他冲过去,紧紧抱住阿星,大声吼道:“阿星,那不是真的!你的父母已经不在了,这是母巢的阴谋!”
在距离出口300米处,命运的齿轮开始了最后的转动。阿星的金属化率突然飙升至95%,她的身体已经几乎被机械所占据,只剩下最后一丝人类的意识在苦苦挣扎。
她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了母巢的诱饵,是巴图活下去的最大阻碍。
在这生死抉择的时刻,阿星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她用尽最后的力气,用自己那只还未被完全金属化的手臂,狠狠刺入胸腔,手动超载了心脏处的机械核心。
“不——”巴图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他眼睁睁地看着阿星在自己面前倒下,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
随着阿星心脏处机械核心的超载,一场剧烈的爆炸发生了。爆炸产生的电磁脉冲,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周边的甬道,让那些疯狂运转的机械装置陷入了短暂的瘫痪。
巴图趁着这个间隙,拼尽全力朝着出口冲去。当他终于冲出母巢,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彻底绝望了。
外界早已被机械生态所覆盖,曾经的蓝天白云、绿水青山,都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死寂的机械世界。
金属的建筑高耸入云,机械的触手在大地上肆意蔓延,整个星球都变成了一座巨大的机械坟场。
巴图跪在荒原上,看着金属纹路如藤蔓般迅速爬满全身,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哀与愤怒。
他苦笑着对天空竖起中指,然而,这个充满反抗意味的手势,却触发了体内潜藏的武器模块。
只见他的脊椎猛地弹射出六根合金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仿佛是对这个残酷世界最后的抗议。
在完全失去意识前,巴图接收到一段来自盘古之眼的讯息:“欢迎回家”此刻,镜头缓缓拉远,整个星球表面,那密密麻麻的机械静脉网络逐渐浮现,原来,这里从来不是战场,而是一座正在苏醒的星际级兵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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