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车到达目的地，还要经过三层关卡。
每一层关卡都会有人仔细搜查车内的人和物，经查无误后才会放行。
而姜以清只是控制车上的人，除此之外都是原汁原味，自然是顺利通过了所有关卡。
面包车开进厂区，最后停在了一栋大厂房的侧门前。
司机下车，打开车门，让后车厢的女人都下来。
姜以清跟着他，带着这些女人走进厂房。
通道的灯光昏暗，让人看着隐隐绰绰，即使如此，也能轻易发现这里环境的脏污。
地面和墙壁上沾染着许多不知名的污渍，时不时还能看到一滩滩像是呕吐物，又像是腐烂的血肉的东西。
那几个被迫怀孕的女人，面对这样的场景，哪怕已然在先前的境遇中心死消极，此刻也不由得面露惶恐。
可她们的脚步一有迟疑，就会遭到司机的辱骂威胁。
她们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继续走向更可怕的地狱。
拐过弯，走出这条通道，四周的空间总算变得宽敞了一些。
听到动静，桌前围坐的四个身形壮实的男人扭头看来。
认出司机的面孔，几人扫过他身后跟着的女人们，习以为常道：
“又来新货了？”
司机点头，“对，总共九个。”
在他们交流的时候，姜以清不动声色地扫了一圈，在墙角发现了摄像头。
这里被监控着。
那就不能轻举妄动了。
这个组织显然人数众多，姜以清没想过她一个人就能妥善处置他们。
要她把所有人都嘎了那倒是能做到，但这不能做。
所以来之前，她就带上了倪彦给的追踪定位器，这会儿特调局的人想来都知道这里的地址了。
现在一切还没有准备就绪好，若是引起骚乱，说不得就会有漏网之鱼。
她要再装一装，不能暴露。
简短的交谈过后，其中一个壮实的男人起身，走到另一处通道的入口。
这处入口被铁栅栏给封锁住，每根铁栏杆足有半个手腕粗细，看着就很结实，将出入口给牢牢堵住。
男人取下腰间的钥匙，打开铁门，侧过身示意司机可以进去了。
姜以清跟在司机身后，带着九个女人走进幽暗的通道。
一进去，除了司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首先放到了通道两旁一间间狭小逼仄的隔间里。
这些隔间同样被铁栅栏给锁住，跟牢房无异，内里没有光源，外面的人只能通过通道的灯光依稀辨清里面的模样。
地上摆着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床垫和被子，穿着连衣裙的女人呆坐在上面。
她们的头发都被剃掉，只剩下短短一点参差不齐的发茬在脑袋上。
但在当下这种境况里，发型已经无关紧要。
女人们面无表情，眼底如同死水一般沉寂，或高或低鼓起的肚子让众人明了她们统一的身份。
——她们都是孕妇。
可不见光的环境，空气中令人作呕的怪味，都不是孕妇该待的地方。
被困在这阴暗的牢笼中，这些女人虽然还是人的模样，却早就失去了人的身份。
她们就像被豢养的牲畜，被逼迫着成为一个个生育机器，获得的也只有对待畜生的待遇。
新来的女人们看着这一幕，脸色顿时变得愈发惨白。
这就是她们的未来。
她们低下头不再去看，身体细微发着抖，不愿却也无力改变，姿态柔弱可欺。
好似只能逆来顺受。
但姜以清看得分明，有三人已经丧失了活下去的勇气，只等被带去属于自己的囚笼，就会寻死。
她们是怕死的，否则不会支撑到现在。
然而心里怀揣着的那一点也许会获救的可能，在被带来这里后，便彻底梦醒。
她们怕死，可更怕被逼着不停地生孩子，最后被榨干了所有价值后，又不知要沦落到什么境遇。
这样的未来，比死亡更令人恐惧。
姜以清眉心蹙起，很快又松开。
此时的她没法跟她们坦白，她们的不幸会在这个晚上就被终结。
那些肆意践踏伤害她们的杂碎，会被连夜送去集体唱铁窗泪，组织策划这些烂事的主谋，肯定会挨枪子儿。
该死的不是她们。
······
离开牢房前，姜以清悄无声息地掐诀施法，让里面的所有女人都陷入了昏睡。
这样能确保她们不会在黎明前夕走上绝路。
等她们一觉睡醒，噩梦就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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