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养心殿的路上,弘历脑海中还在想着刚刚在延禧宫看到的那幅吵嚷嚷乱糟糟的画面。
他就不该对她抱有什么期待,之前在翊坤宫好好陪阿箬用膳时听人来报她病了,而且还在病中喊着她的姑母、自己、阿箬,他觉着在她心底深处应该还保留着和他一样对过去的怀念和不舍。
如果是这样,他们二人也说得上心意相通,凭借这点他愿意去看看她。
本来想带上阿箬一起的,可她却说约了曦月一起协商处理宫务不能前往。
瞧她嘴上找好了借口,面上却不屑一顾的样子,他才觉得是自己唐突了。之前闹了那么些如懿都没好好向她道歉请罪,本就眼里不容沙子的阿箬怎会屈膝前往。
再说阿箬她们几个都喜欢坦诚不做作之人,叫她一起去看如懿就是给自己找被翻白眼的机会。
现在他想起如懿就会想到皇额娘站在她身后,继而又会想到意欢。既然东西都备好了就不要再拖了,明天就叫了玉萃来。
算算时间,差不多从行宫回来就能办了。她做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没有牵连她母家还给她留了个全尸保留了名分也不枉她进宫侍奉一场。
到底是年岁渐长,心中竟然有了过去不曾有过的恻隐之心。弘历抬头望着天空中缓缓飘浮的白云和掠过的鸟儿,心中也生出了年纪渐长,对世间人世间事逐渐柔软的感叹。
皇宫的另一处,江与彬怀揣着来自意欢阿玛的书信提留着小药箱巴巴的朝储秀宫赶去。
因为他那一巴掌的缘故,他在意欢阿玛面前自觉矮了两分。本就不善遮掩的他再回复时竟然一时嘴快将此事说了出来。
意欢额娘听得女儿挨了打当下就心疼的两眼噙满了泪花,她阿玛只是停顿了一下就恢复如常。
江与彬脑子不带拐弯的只觉得不好不好,以后他还要在京城里过日子,万一被眼前人报复了咋办,自己只是一介小小太医,怎斗得过侍郎大人?
回到家中他将此事说与惢心和惜荷听后就讨了一顿嘲笑,他脑中怎么会有这么多没来由的、奇奇怪怪的念头。
意欢接过信仔细看了起来。信中阿玛先是告诉她行宫乃至宫外的事儿皇后已经安排好,家里也做好了接应的准备。再来又告诉她人生几十年如江河入海,大可不必沉溺于过去,既然他不容她,她为何不弃绝了他去往更宽广的天地?最后又欣喜于她能重拾希望丢掉枷锁主动求生的勇气。
原来她在阿玛眼里是这样好,她的平安顺遂不仅关乎于她个人而是关乎于所有在乎她的人。多亏了江与彬的一巴掌,否则她可能已经了解了自己。
“江太医,你看这是什么?”玉萃将弘历命人交给她的东西拿出来给江与彬查验。
江与彬沾了一些先是放在鼻下轻轻的闻了闻,后又放入口中浅浅细细尝了一下后得出结论,这是较为罕见的迷心散,里头的药材单拎出来都是安神助眠的好药,只是大量的添在了一起又加了容易让人产生幻觉的药物就十分危险,连续服用后必会放大身旁的风吹草动而持续心惊不安,时间久了也就油尽灯枯!
真是阴险狠毒!
意欢紧紧抿着唇又挺直了身体,她一手手死死捏住桌角,一手紧紧的握紧丝帕。还以为会赐杯毒酒或者一副白绫,没想到竟是这样的手法。
此时若还用心寒、恨等寻常字眼形容她现在的心情那就太不够准确了。
意欢吩咐玉萃将这药收好,又请江与彬将自己所书带与琅华。此事成败就在一时,她们必须紧密配合。
到了夜里,玉萃想将那药偷偷倒了,等下次江太医再来时换上他仿制的药就能掩人耳目。意欢却叫她拿过去,然后找出针线做起了女红。
“贵人,这脏东西奴婢拿去丢了 ,省得放在这儿污了咱们的地界。”玉萃拿在手里不想给她,生怕她碰上零星半点。
意欢赶紧向她解释:“无碍,你放在这就是了,我只把他缝扎荷包里就好。”
玉萃:“???怎么想起做荷包了,平日里也不见你喜欢做这些。”
意欢:“我个满心满眼都是皇上的痴人,垂危至极舍不得放不下的想给他留点念想也说得过去,过去的柔情蜜语和缠绵悱恻总不至于一夕之间全忘了。”
玉萃:“贵人是不甘心,奴婢明白。”
意欢:“你说我做得对吗?”
“对!”玉萃脱口而出。
意欢:“弑君是天地不容的大罪。”
玉萃:“君不君的先不谈,同为人而言,不过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罢了,若是奴婢遇上了,也许手段会更激烈,兴许如惜荷一样也说不定。”
闻言,意欢眼含谢意和敬佩对她婉儿一笑便低头继续手上的功夫。玉萃也不多话,安安静静陪在一旁替她理着丝线和裁剪布料。
启祥宫内,阿箬、金玉妍和婉茵三人和琅华坐在一处,空气里还残留着一点点焚烧东西的味道。
琅华眉头微蹙,眼神带着忧虑:“舒贵人那也不好应付,皇上已经命人着手行动了,她要和那宫女演得自然不让人怀疑也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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