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明知故问。
薛洋嗤笑一声。
有些笑自己的不自量力。
“你既眼中只有江晚吟，又何故来让我做这个恶人？”
江澄眼中带着歉意，他望着薛洋，“除了晚吟，你便是我在这世间最信任之人。”
“我只信你，其他人，我不放心。”
“你信我还让我做这件事？凭什么，江澄，你能不能对我仁慈一点！”
江澄看着薛洋受伤的神情，一时之间，有种无言以对的感受。
不是讨厌，而是有些不知所措。
薛洋在乎他，他知道。
他仗着薛洋对他的在乎，伤害了薛洋。
“是我对不住你。”
“你若是不愿，我去寻阿眠便是了。”
薛洋有权拒绝。
而他也不愿强人所难。
让薛洋出来，也只是不想让江晚吟知晓。
说着，江澄便打算转身离开。
“我没说不答应。”
身后，传来薛洋带着情绪的话语。
江澄沉默片刻后，转身，又说了一句，“谢谢。”
薛洋没有看他。
“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做到的。”
“他也不会知道，日后，我也会烂到肚子里。”
话音落下，薛洋抬步走到江澄的身前。
从他身侧路过之时，却还是不由得侧目看向他，“你这是欺骗。”
“他不会开心的。”
江澄也笑着看他，“你说过，他不会知道的。”
薛洋面上神情一滞，而后，瞪他一眼，抬脚走了。
江澄勾唇轻笑，抬脚跟上。
回到屋子里时，三个人已经在桌前等着了。
桌上的菜依旧是江澄爱吃的，可是曾经吃起来美味的饭食夹杂了离别的情绪后，却味同嚼蜡。
用过饭后，天色渐晚。
江晚吟提议明日再走，江澄拒绝了。
他要趁着夜色下山。
说是夜间人少，他这副装扮，更能够掩人耳目。
桃林前。
江晚吟与薛洋、苏眠站在一处，目送着江澄远行。
“江澄，我不会原谅你的……”
薛洋细声的嘀咕着。
他低着头，不曾注意到前方人顿住的身影。
他背对着薛洋，斗笠下的笑容满是苦涩。
可是最后，他也只是用手轻扶斗笠，毫不犹豫的抬脚前行。
不原谅便不原谅吧。
他一人，换这世间所有人，不亏……
他们好好活着，活得圆满，他便心满意足。
来这人世间走一遭，也就不虚此行了。
离开桃林后不久，天色彻底暗下来。
天空似破了个洞似的，雪又开始铺天盖地的下落，砸在地上，砸在树梢，砸在江澄的身上，寒意伴随着寒风，吹进他的骨头里，心脏间，一同他对江晚吟的心意，在离开这片林子的最后一刻，彻底冷却。
当他踏出这片林子，他便不再是他……
转眼间，又是半月过。
雪停了。
人间开始有传言。
在兰陵地界，有异兽出现。
那异兽头生银角，满身鳞片，龙首鹿身，同传说中的麒麟瑞兽神似。
此事一出，修真界中议论纷纷。
有修士言。
那是外貌同麒麟瑞兽相似的妖兽，是引起雪灾的根源。
只因那异兽只出没在雪灾浩大的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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