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清卸下繁重的发饰,一头青丝如瀑般垂落,她换上柔软的睡衣,正准备吹灭烛火休息,却有人过来敲门。
透过虚掩的门扉,她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那人身姿出尘,月光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正是望舒。
她犹豫了一会,还是打开了房门。这个时候的桃清卸下了易容,恢复了本来面目,一身女装跟望舒有几分相似。望舒在踏入房门的瞬间,轻轻叫了一声,“……娘。”
桃清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伸手轻轻摸了摸望舒的头,柔声道:“进来说吧。”她引着望舒走到桌边,示意她坐下,自己则转身去倒了一杯温水。
望舒坐在椅子上,抬头仰望着桃清:“您早知道我们的来历?”
“不算早。”桃清将温水送到她面前,在她对面坐下,语气温和道,“有人突然找上我,我总要查一查你们的情况,结果我的人告诉我,什么都查不到,你们就像是凭空出现,没有过往,没有师承,没有跟任何人的联系。”
她轻笑一声,很是愉悦道:“这个江湖,像你们这般出色却又完全查不到来历的人很少见,我好奇之下,就过来看看。结果李少侠几次出手,都带着我师门的痕迹,你呢,虽然使用的是道术,但是剑法中我也很是眼熟,想必修炼的是我师门收藏的秘籍。”
她接着道:“还有那位李神医,游历江湖多年,始终孤身一人,结果某一段时间却突然多了两个那么大的孩子,总是有些奇怪的。”
望舒抿了一下杯中的温水,浅浅一笑,“你不觉得天方夜谭吗?”
桃清轻轻摇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见着你们很是喜欢,便是猜错了,又有何妨?反倒是你,好像一眼就认出了我?”
望舒弯了弯眉眼,笑容如春日暖阳:“您知道我是道门出身,道门认人不是看脸,而是望气,每个人的气息都是不一样的。不管您怎么易容,我都是能一眼辨认出来的。”
桃清恍然道:“原来如此。”她屈指敲了敲桌沿,眼中是浓浓的笑意,“小朋友,夜深了,你已经确认过了,该回去睡觉了吧?”
望舒放下杯子,歪了歪头道:“您不好奇我那个世界发生的事情?”
“不好奇。”桃清不在意道,“你们都很好,所以我定然过得不差。”
望舒露出一个早有预料的表情,她起身缓缓道:“我就知道您没有兴趣。”
话音未落,雕花窗突然被撞开,带着露水的夜风卷着少年的抱怨涌进来。桃梓倒挂在窗棂上,腰间玉佩晃出清脆声响:“望舒,你来找娘怎么不叫上我?”
望舒淡淡地道:“我不说,你不还是来了吗?”
他灵活翻身落地,白色劲装沾着草屑,黑色瞳孔映着烛火亮晶晶的,“娘~”
桃清笑眯眯应了,“唉!”
插科打诨了一会,他突然压低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狡黠,“娘,我爹他一个人在喝闷酒。您帮我们去劝劝呗?”
望舒微微蹙眉,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桃清望着两张年轻的面孔,相似的眉眼间流转着不同的神采,她轻笑一声道:“行,我去看看。”
李莲花倚着朱漆亭柱,素白广袖垂落在青玉案几上,手中半盏冷酒倒映着残月。金满堂一案虽已了结,可有些事却如毒蛇般缠住了他的心神。
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一股桃花的甜香。桃清提着裙摆跨过青石阶,月光将她的影子拉长,与亭中那人的轮廓短暂重叠。
她在李莲花对面落座时,掏出自带的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金满堂的案子已经水落石出,李神医不该为此伤神才对,莫不是为了罗摩天冰之事?”
李莲花瞥了一眼偷摸离开的小朋友的背影,心中涌出一股暖流。那些过往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愁眉不展,可两个孩子的关心却让他的他心情松快了几分,也多了几分倾诉的欲望。
“今日在金满堂房中闻到一股香,让我想起来许多年以前的事情。”
“香?”桃清回想了一下,“南胤三大秘术之一的无心槐?”
“你知道?”李莲花想起望舒一颗药就解了缠了他十年之久的碧茶之毒,又觉得不意外。
桃清谦虚道:“略有耳闻。少量南胤无心槐可以麻痹人痛感,高浓度的无心槐是散功的毒药。南胤灭国百年,三大秘术在中原几乎无人知晓,金满堂是南胤后人,他有无心槐不奇怪。不知李神医是在哪里闻到的?”
李莲花望着杯底倒映出来的残月,恍惚看见了十年前那具苍白的尸体:“十年前,我师兄的尸体上,我闻到过同样的味道。”他早就在桃清面前掉马,此刻自然也就没有掩饰李莲花就是李相夷的实情。
一个人的尸体上有减轻痛感的无心槐,难不成是杀人之人怕对方死的太痛苦,所以给他用上的?都要杀人了,谁还管对方死的痛苦不痛苦。
桃清斟酌着道,“无心槐有散人功力的作用,或许是对方怕你师兄武功太高,给他下了无心槐,力求万无一失。”没有假尸体当面,她要怎么告诉他,尸体也是可以造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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