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一秒,那车厢可以向侧向翻开的车板因为施工人员疏忽,没有插到底的插销顶不住压力被别开了,里面装的东西便一股脑的涌了出来。
刹那之间,项骜才发现这其中装的竟然不是土石,乃是满满几十吨,刚刚熬制出来正是最热时的液态沥青!
当年,还没有后来这么多专用的铺路设备,所以将液化沥青直接装在非专业的车辆里转运是很常见的,而配合这一幕的出现,却充满了戏剧化和宿命感。
言归正传,那遗当不当正不正的位置,被沥青兜头冲了个结实,在外人看来,就是车里忽的涌出一股纯黑色的热流,或者说是瀑布,将她整个人登时裹住并冲向远处。
最终停下的位置是大约十米外的一个大坑,这个坑的存在是因为重新铺路时挖破了一段地下水管,供水部门过来为了方便修理将其四周全部掘开好快速将破损补上,眼下已经修补完毕,只剩坑还没填。
而负责填坑的水泥搅拌车眼下还在不远处停着,本来马上就要过来的,结果却碰上了这事。
坑的直径有5米左右,深度超过两米,那些沥青裹挟着里面的人一股脑的全部奔入其中,除了两侧的一小部分外溢到了别处之外,其余的95%基本没有浪费的。
于是大坑变成了一个盛满液态沥青的大池子,那遗在里面被烫的拼命嘶嚎——为了维持使用前的流动性,这些经过加热的“黑油”通常维持在150-170摄氏度之间。
和动辄七八百度的火焰、上千度的钢水比自然不算什么,但也大大超过了沸水,把人烫熟了是不成问题的。
然后又是因为温度不算特别高,导致人在里面不会立马死亡,会挣扎很久。
外面的施工人员见状都冲过来想要施救,可奈何太热了,人凑过去就会被向上蒸腾的热气给逼退。
试了几次都不行,无奈只能找来了一根长长的木杆伸进去,让那遗抓住,然后众人一起发力往外拖。
眼看着那遗要被拽上来了,还差最后一步时外面喊着号子猛的一扯,顿觉手中突然一松,失去对向力对抗的他们差点摔倒,等站稳脚步再看,人的确是到了坑外,但代价却是恐怖的:
她的衣服,和除了脸以外的全身整张人皮,都被扯了下来留在了下面,和沥青粘在了一起。
其实这个结果并不奇怪,因为如同被煮熟了的猪排一样,在外力的拉扯下皮肉分离是再正常不过的。
然后脸虽然没被拽下来,可也和身体一起熟透了,体内的血液则早已凝固成了膏状。
到了这一步,那人自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项骜就站在旁边观看了这全程。
他此时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只是眨了眨眼又吐出一口浊气,心说我紧赶慢赶,这老猪狗却到底还是死在应誓上了——
纸上写着一旦毒咒被破会亡于“烹杀”,而眼巴前的情况,堪称“完美兑现”。
没有理会周围人喊马嘶乱成一片的场面,项骜自顾自的离开,回到了郑父的平房。
两人一见面,后者道:
“小项,你昨晚去哪了?”
“去办事了,临走前给您说的那件事。”
“那...办的怎么样?”
“办完了,不能说办的多好,但至少见证了罪该万死之人的惨烈下场,也不失为一件快事。”
“你是说给我下咒的人死了?”
“是找人给您下咒的仇家死了,就是那个狗日的他姐姐,叫那遗。”
随后项骜将这并不复杂的过程言简意赅的讲了一遍,郑父听的眼睛都快从眼眶里掉出来了,强烈的惊骇之情让他好一阵子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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