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规模的时间逆转几乎耗尽了乌蒂娅全部的精神力。
她奄奄一息地躺在时间的裂缝里，却被一道透明的银色光影带了回去。
等到乌蒂娅再次醒来之时，却发觉那道银色的光影始终守在自己的不远处。
“醒了？感觉怎么样？”
乌蒂娅看不清那道银色光影的面容，只是莫名的感到有些莫名的敬畏。
“你是谁？我们之前见过吗？”
“我们当然没有见过，准确来说，从没有人见过我，你还是第一个。”
银色光影上前揉了揉乌蒂娅的脑袋。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黎，黎明的黎，这个名字或许知道的人很少，但是你一定听说过我的另一个名号，
他们称我为宇宙意志。”
乌蒂娅瞳孔微缩，她当然听说过宇宙意志的名号，只不过在此之前，她一直以为宇宙意志从不存在，只是他人杜撰而来。
但很快，她便回过神来，这才发觉周围的一切事物更是与她所接触的一切全然不同。
她感受不到风的存在，感受不到空气的流通，甚至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我这是在什么地方？”
“时空间隙。”
“最后试炼的考官，不是阿卡兹先祖，对吗？”
“为什么这么问？”
听着乌蒂娅的提问，祂并没有感受到丝毫的冒犯，反而饶有兴趣的观察着这个年仅十一岁的小姑娘。
“直觉。”
乌蒂娅也并不确定。
宇宙意志笑了笑，祂很喜欢这种聪明的孩子。
不过……
“猜错了呢，考官的确是阿卡兹，但你的考试内容确是不止一位克拉克向我发出的共同的祈愿，还有一点点我插手的缘故。”
“所以，你是想要将我永远的关在这里吗？”
乌蒂娅抬头看向宇宙意志，眼中阴影晦暗不明。
宇宙意志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乌蒂娅，你应该清楚的，你是不一样的存在。
我一直都很喜欢你，所以我把我能想象得到的最好的一切都给了你。
治愈系精神力，时间系天赋，战神克拉克的血脉，以及一出生就拥有的SS级精神力。
你看，你一出生就拥有的东西，是绝大多数人做梦都得不到的神迹。
所以，你应该要知足，你应该要感谢。”
乌蒂娅却笑了笑，笑容中满满都是讽刺。
“是的，我的确是特殊的，你给了我旁人所没有的一切，但是，我想，我也已经对我所拥有的一切给予了你足够的回报。
毕竟，我的存在，不也成为了你手中的一把最趁手的工具吗？”
宇宙意志并没有说话，却将目光放在了乌蒂娅的身上。
“克拉克家族，名副其实的战神家族。
但旁人不知道的是，他也是人类历史上的第一个出现的家族。
宇宙意志对于这个家族可谓是极其的偏心，不管是强大的精神力还是特殊的天赋技能，亦或者是与足够强大的精神力匹配的身体素质，
宇宙一直都毫不吝啬的全部加注在这一个家族的身上。
但是身为神明，本应无情，万事万物皆为平等，若放任克拉克家族越来越强，总有一天，他会强大到取代神明的位置。
这是身为神明或者说宇宙意志的你绝对无法忍受的事情。
所以……精神力风暴出现了。”
在说到精神力风暴之时，乌蒂娅语速慢了慢。
“让我猜一下，最开始的你创造出精神风暴这一名词仅仅只是为了抑制克拉克家族的繁衍，
但很可惜，长时间处于神明之位的你，并不知道这五个普通的文字到底拥有着怎样可怕的力量。
你看着整个克拉克家族由于精神力风暴的诅咒，一步一步接近走向灭绝与毁灭。
你又有点舍不得了，毕竟这是你创造的第一个家族，毕竟这是获得了你绝对偏爱的战神血脉。
但你又是自私的，你不愿意消除精神力风暴这一名词，
因为你害怕一旦没有了精神力风暴的桎梏，克拉克家族早晚会出现一位可以取代你地位的存在。
或许你早就已经看到了那个人的存在，
毕竟就连阿斯兰都能拥有真实之眼，能够看透未来，身为宇宙意志的你又怎会看不透？”
乌蒂娅死死的盯着他。
“于是我出现了，就像是要矫正你自己原本犯下的错误，你创造了我的存在。
我拥有着与当代克拉克家族共有的克拉克血脉，你知道克拉克一向宠爱自己的幼崽。
为了让我接近他们，所以你给了我一条同样的克拉克的血脉。
我当时也在想，明明菲妮克丝只不过是从垃圾桶里捡来了一点点父亲的血液样本，怎么可能能够这么轻易地孕育出一位带着克拉克血脉的幼崽。
哪怕是巧合，这难免也太过于巧合了。
但如果是你的插手，那这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
宇宙意志微笑，“所以你更应该感谢我，不是吗？毕竟如果没有我的插手，你根本就不可能来到这个世界。”
乌蒂娅继续说着。
“你赋予了我天生强大的治愈系精神力，且一出生精神力就突破了SS的等级，
因为你知道，仅仅S级精神力，根本就无法压制，无法治愈成年克拉克已经达到SS级的精神力风暴。
至于为什么是时间系天赋技能，是因为……”
乌蒂娅一眨不眨地看向宇宙意志，目光定定地放在祂的身上。
“早在五百年前，克拉克家族就已经在精神力风暴的诅咒之下坚持不住了，对吧？”
宇宙意志并未像往常一般迅速作出回应，它微微眯起双眼，若有所思地看向乌蒂娅，语气中莫名的多了几分复杂。
“你是这样想的吗？”
“难道我想错了吗？”
乌蒂娅并不示弱的看向宇宙意志。
宇宙意志并没有立刻作答，而是缓缓伸出手，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颜色清亮的茶水。
“全错了。”
“什么意思？”
“先后顺序错了，因果也错了。”
宇宙意志放下茶杯，声音不疾不徐，却恍若惊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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