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然抿着唇,对着李舒意的自来熟莫名有些尴尬,在被一圈人的注视下,他也伸了手。
二人握了一下,李沐然便立刻松了手。
李晟抬眼看向宫玦,“ 宫先生,既然你已经把我儿子送到了,夜深了,你也该回了;今晚就多谢了。”
“ 是,那伯父,伯父,李将军,我就不打扰了。”
宫玦笑了笑,他也知道现在这个情况的确不适合多待,他对着众人挨个打了声招呼,转身的时候看了李沐然一眼,就在他要离开大门时,李沐然急忙按住他的胳膊。
宫玦顿住身形,回头看着李沐然不舍的眼眸,抬手捏了一下他的手背,安抚的笑了笑,“我回去给你发消息。”
李沐然点了点头,“不能忘了。”
“好。”
宫玦的身影已经走出了大厅,李舒意对着李显说道,“ 宫玦是我战友,我去送送。”
李显同意了。
李沐然心一动,也跟着转过身,李晟却在后头喊住了他,“ 你就别去了。”
李沐然蹙着眉头,回过头,脸上满无措,“父亲。”
李舒意跟着宫玦一块出了门,站在车旁,“兄弟,你胆子可真大啊;我是真没想到,你竟然会跟我大伯的儿子好上。”
宫玦看了眼厅里头站着的几人,“ 说实话,我今天也没想到,兄弟,帮个忙。”
李舒意挑了下眉,“什么忙?”
“你帮我跟他父亲还有李将军面前,多说几句好话,沐然要是有什么事儿,立马通知我。”
李舒意闻言,双手抱着臂,靠在车旁,笑着说,“大哥,你怕不是忘了,我跟你的沐然可是刚刚才见面,就连我大伯,我也是头一回见到;前半小时,我还想着怎么在他面前秀一波,好让他告诉我怎么能在两年内立功呢。”
说到这儿,他扯了扯宫玦的衣领,“结果你倒好,一开口就让我帮着你拐他儿子,你不怕他劈了我。”
宫玦笑着拉下他的手,“ 拜托,帮我传个话就行。”
“今晚我本来是要带他回去的,结果撞上你们这么一大家子,彻底泡汤了;看在咱俩这么多年共患难的交情,你总不忍心兄弟我未来打光棍,孤独终老吧。”
李舒意挑眉,瞥了他一眼,“ 就你打光棍,可拉倒吧,不过我倒是好奇,你们是怎么撞上的?”
宫玦轻咳了一声,在他耳边解释了一通,李舒意边听边笑,摇头说,“真活该。”
宫玦抿着唇,稍微正经点,“就这两天,你帮我顾着点,他刚被他父亲训了,心情有点不好,我不放心。”
李舒意轻叹了口气,“ 行了,我知道了,你还是赶紧退下吧。”
宫玦转身,开了车门,上了车,李舒意突然敲了下他的车窗,宫玦挑着眉,怎么他们家的人都那么热衷于敲窗呢。
宫玦开了 车窗,“有什么吩咐?”
李舒意探着头,“我爷爷好像对宫家有点芥蒂,他现在的脾气虽然比以前好了许多,但是言谈中还是会夹酸带醋的,你可以回家问问你父亲,宫家长辈和我爷爷到底有什么过节,也许对你俩有帮助。”
宫玦皱眉,“我们家长辈?”
李舒意点头,“ 对啊,你要是知道什么原因,对症下药,也许就有招了。”
宫玦点了下头,“ 行,我知道了。”
宫玦开着车,直往宫家去了,他停了车,迈着大步上了楼,走到宫晨和唐玥的房间门口,抬手正要敲门的动作直接愣住了。
他听着里头哼哼唧唧,一时不能暂停的大动静;他笑了笑,难怪一早就回来了,原来的确有事儿要忙。
行了,明天再说。
宫玦转过身,走到了隔壁的书房,他望着那两列满满当当的书架上,想着刚才李舒意说的话,还有李显也同样提过。
起初他还没怎么在意,现在他是不得不好奇了;这李将军年轻的时候,跟他们宫家到底有闹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儿,能一直这么耿耿于怀?
宫玦走到第一列书架前,随便翻阅着书籍,平时这书房对他来说可都是摆设,一般都是宫晨平时休假回来,喜欢待在书房看书。
这些年,他一直待在部队,休假玩两天也就回去了,他都没怎么好好看过他父亲这书房里到底藏了多少宝贝?
宫玦抽了书又塞了回去,一连翻了好几层,都是一样的,都是军事上的书,也没什么特别?
他直起身,双手插着腰,仰头望着最上头那一层;粗略的扫了一眼,突然瞧见右侧最里头,有一本厚厚的黑皮笔记本,夹在一堆军事作战书里很是突兀。
他伸长胳膊,右手按住一旁的军书,左手则抓在那笔记本上,然后小心的从里头抽了出来。
宫玦转过身,半坐在了书桌上,先抽了桌上的纸,擦了一下封面上的灰尘,随后便翻开了笔记。
里头夹了几张照片,色泽老旧,颜色灰暗,边缘有些模糊,看样子这相片应该有些年头了。
相片是张合影,里头站了一排的军人,穿着军装,身姿笔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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