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后续,晚点替换)
这会儿在路上也没有什么心思走亲访友的,不像之前在京城里还抽空拜访了一些凡俗好友,会试之前,名声固然要紧,可要是因为什么诗会误了这一次科举,那可就不美了。
即使在架空的时代,“五十少进士,三十老明经”也绝不是一句空话。
因此回到了京城后,武竣就一心苦读,同时提前做好应对的准备,科举的条件艰苦不比寻常,春寒料峭的时候连个夹衣都不能穿,带的干饼子都得掰开来避免夹带,号房里更是说不准有没有一口热水喝,万一遇上下雨天一不小心就淋湿试卷,还要注意最好别去厕所,会被戳上黑印。
还有些臭号之类让人闻风丧胆的倒霉事情,可以说不仅要求极高,条件也很艰苦,天然筛选掉很大一批身体不好的人。
有那些不幸的,说不定考上一次,就没了半条命,还不定能考中。
考前分享经验的时候武靖说起自己当年,父亲不在身边,独自寄居在亲戚家里,当时的辛酸苦辣,难以言说。
好在如今两个弟弟想要应考,都能住在自己哥哥家里,就算嫂嫂不高兴了,至少还能与间屋子,比起住到外面客栈或是租住某处、寄居某处要舒适多了。
当然,兄弟闲谈的时候,也难免说起父亲的不体面。
无论是武竣还是小厮,说起来都相对委婉,只说是赴宴时“痰迷了心窍”,但是打马虎眼的细节处完全可以让老到的兄长察觉到里头的问题。
既是新春赴宴,赴的是谁的宴又为何会吃了太多酒肉?为何最后不是暂时歇在人家家里,而是直接送回家?
许多细节就可以说明,武季十有八九是和同僚出去宴饮享乐的时候出了事情,而非到别人府上赴宴。
武靖和杨家舅舅这样的老油条,即使之前没收到消息,也能够猜出这件事情不体面,何况杨舅舅们为了妹妹的舒心日子,还在府上放了人手,只等敢动手了就拿他个现行,因此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只是会试在即,他们都让武毕安不要再想这件事,专心备考。
会试前的京城,也算得上风起云涌,各地才子齐聚京城,有人潜心苦读,有人放浪声色,没名气的想要大鹏一日乘风起,有名的也觉得应当诗酒趁年华,一时间各家高门府邸上不乏有文人雅士拜访。
清河县主是当今的亲侄女,本来也是个香饽饽,但是她的夫婿好歹也是颇有才名的才子,有一些求上来的,惹烦了郡主就被直接打了出去,吃了个挂落,本来还有些后续的,因为县主下手果断,杨家舅舅们又明目张胆地表示郡主宽厚温柔,这些举子非要在人家有孕的时候上门逼迫人家举办宴会给自己扬名,有如何如何的恶毒心思,最后全都没落到好。
府上只有武竣一个安心读书,清河县主并非不出门,而是怀有身孕怕劳累,去别家宴席尚且要被小心对待,自家宴客更易劳累,偶尔有朋友过来了,武竣在厨房叫几样酒菜,领人到嫂嫂面前看个新鲜,等大哥回来再一同比斗诗文讨个巧,如此便不失礼又有趣,等离了嫂嫂跟前,再说些科举的事情,好不叫她觉得这些仕途经济的絮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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