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二章： 暗潮卷刃
暴雨如注，凌羽倚在雕花榻上，胸前缠着浸血的绷带。苏瑶跪坐在榻边，将熬好的汤药吹凉，玉腕上的银铃随着动作轻响。白若雪立在窗前，望着雨幕中摇曳的桃花，冰蓝色面纱下的眉眼凝着寒霜。柳依攥着金针，在药炉前来回踱步，绣鞋碾过满地碎瓷——那是她方才失手摔落的药碗。
"别转了，头都晕了。"凌羽扯出抹苦笑，却牵扯到伤口，闷哼出声。柳依眼眶泛红，将新煎的药碗重重搁在案几上："都什么时候了还打趣！经脉尽断可不是小事！"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尖锐的鹰唳。白若雪指尖微动，冰蚕丝如闪电般卷住一只通体漆黑的信鹰，它腿上绑着的竹筒还在渗血。
"是秦墨的血鹰。"凌羽挣扎着坐起，苏瑶连忙扶住他。展开密信的刹那，屋内温度骤降——素白绢帛上用血写着"九幽门三日后血洗天剑阁"，落款处画着半朵曼陀罗。柳依气得跺脚："这个叛徒！居然要对我们师门下手！"
白若雪将绢帛凑近烛火，冰眸微眯："字迹未干，这血鹰怕是拼死冲破重围才送来消息。秦墨...或许还有苦衷。"凌羽沉默良久，握紧腰间的断剑："不管如何，天剑阁不能再出事。苏瑶，取我的龙鳞软甲来。"
深夜，四人冒雨疾驰向天剑阁。乌云压城，闪电照亮山间蜿蜒的血色——数十具天剑阁弟子的尸体倒在山道，胸口都烙着九幽门的鬼面印记。凌羽跃下马背，指尖抚过尸体脖颈的勒痕："是用铁链绞杀，九幽门'锁魂链'的手法。"
柳依突然抓住他衣袖，指向半山腰："看！"只见天剑阁主殿灯火通明，飞檐下悬着十二盏白灯笼，每个灯笼里都裹着一具孩童尸体。苏瑶捂住嘴，泪水夺眶而出——那些孩子，都是她亲手教过识字的。
"苏瑶、柳依，去救地牢里的弟子。若雪，你守住后山。"凌羽抽出断剑，剑身上残留的龙纹泛起微光，"我去会会九幽门的人。"白若雪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将一枚冰魄寒珠塞进他掌心："小心九幽门门主的'幽冥鬼爪'，阴毒无比。"
凌羽孤身闯入主殿，血腥味扑面而来。高台之上，九幽门门主黑袍翻飞，面具上的鬼眼泛着幽绿光芒。他脚下踩着天剑阁大长老的尸体，手中把玩着一枚龙渊阁的令牌："凌羽战神，别来无恙？"
"是你和明教勾结！"凌羽周身气势暴涨，断剑引动天地灵气。门主大笑，黑袍下突然伸出十道漆黑锁链，如毒蛇般缠向凌羽："区区血月三使不过是棋子，今日就让你见识真正的力量！"锁链所过之处，青砖瞬间化作齑粉。
激战正酣，忽闻地牢方向传来惨叫。凌羽心急如焚，招式渐乱。门主抓住破绽，幽冥鬼爪直取他面门。千钧一发之际，苏瑶挥鞭缠住鬼爪，柳依的金针射向门主周身大穴。白若雪也从后山赶来，冰蚕丝结成巨网罩住九幽门弟子。
"快走！"凌羽反手一剑劈开锁链，带着众人向后山突围。然而刚到山涧，便见秦墨带着百名黑衣人拦住去路。他手中握着染血的锁链，眼中满是痛苦："师兄，得罪了。"
柳依气得浑身发抖："叛徒！你还有脸出现？"秦墨突然扯下面巾，露出满脸伤痕："我妻儿被九幽门囚禁在幽冥窟，若不照做...小师妹，你看！"他扯开衣襟，胸口烙着和死去弟子同样的鬼面印记，"这是九幽门的'噬心蛊'，发作时生不如死！"
苏瑶心下一软，手中软鞭微微下垂。凌羽却冷声道："放下武器，我帮你救妻儿。但若敢再背叛..."话音未落，九幽门门主突然从后方袭来，幽冥鬼爪直取秦墨后心。凌羽瞳孔骤缩，竟弃剑挡在秦墨身前！
鬼爪穿透凌羽左肩，腐肉的焦糊味弥漫开来。苏瑶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软鞭如灵蛇般缠住门主手腕。白若雪冰蚕丝化作利刃，直取门主咽喉。柳依则迅速掏出金针，刺入凌羽周身要穴，暂时压制毒素蔓延。
"凌羽！"秦墨抱着浑身是血的师兄，泪流满面，"为什么救我？"凌羽咳出一口黑血，艰难笑道："因为...我们是师兄弟。"他转头看向苏瑶，气若游丝，"带大家走...我断后..."
就在这时，山间突然响起悠扬的箫声。一道白衣身影踏着血浪而来，手中玉箫泛着温润的光泽。九幽门门主脸色大变："逍遥公子萧无恨！你不是归隐了吗？"萧无恨轻笑，箫声化作无形气刃，瞬间斩断门主的鬼爪："听闻有人欺负我的老朋友，怎能不来凑个热闹？"
在萧无恨的帮助下，众人终于突出重围。凌羽昏迷前，恍惚看到苏瑶哭红的双眼、白若雪焦急的神情、柳依颤抖的双手，还有秦墨愧疚的面容。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处温泉秘境，四周氤氲着药香。
"你终于醒了。"白若雪端着药碗走近，冰蓝色面纱下的眼神难得柔和，"萧公子用逍遥派的'九转续命汤'暂时压制了毒素，但要彻底解毒，还需找到传说中的'雪魄灵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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