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书斋无名无姓,已开了百余年,其祖上是前朝大官,其收藏的书籍包含中原大陆、东方海岸、西处胡疆,正史、野史、话本、春图等等,只要想找,准能找到。不仅如此,书斋内设有辩堂、画房、诗社、棋室等等供学子们消遣,自命不凡的学子们总喜欢这此处争个高下,若是能在这里夺得名头,金榜题名指日可待。书斋的客人们络绎不绝,生意非常。
陈远陌也经常来这个书斋,倒不是喜欢与人一较高下,而是这里的书籍十分齐全,即使没有也能拜托老板去找,当然价格也不菲。
陈远陌领着夏凌走进书斋,放眼望去,书斋里满是学子们,除了来此买书挑书外,还有带着自己写的话本来卖的,从楼上不时的传来一阵拍手叫好的声音,以及犀利的言谈声,夏凌竖起耳朵也听不太清,他好奇的问陈远陌,“陈大人,楼上怎么了?学子吵架了吗?”
“他们在辩论。”陈远陌对此习以为常。
“辩论?”夏凌双眼放光,兴趣万分,“我能不能上去看看?”
“我带你来是挑书的。”
书什么时候都可以挑,但学子们的辩论很难听到的!看出陈远陌对上面辩论的不屑,夏凌问道:“您似乎很反感这些?”
“的确不喜,”陈远陌大方承认,“学子就要有学子的样子,偶尔争辩倒可以,但天天以此为乐,甚至拿辩论、写诗、作画、写话本等作为步入仕途的跳板,这也太看不起科举考试了。”
陈远陌的说话声音不大,但好巧不巧的被路过的书生听见,那书生正是榜上有名的巧言善辩之人。
书生姓董名子游,上次科举考试因吃坏肚子少考一门而名落孙山,此后他没有回到家乡,而是留在京都,为下次科举做准备。
“先生这话是有何意?”董子游停下脚步,他混迹于这一带一年余载,这两个都是面生之人,以为他们是刚来到京都备考的学生,“是看不起楼上辩论之人吗?”
陈远陌没吭声,夏凌更是不敢回答。
董子游觉得他们心虚,便进一步的道:“你们可知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善于辩论、诗词极佳、作画写书,古往今来因天赋极佳被朝廷看重委以重任之人大有人在,你不能因为自己做不到、没那个才华、或者自命清高,就去嘲讽他人,作为大楚国未来的栋梁之才,该广阔胸襟才是!”
那董子游在这一带名人,他说话铿锵有力,很快的就吸引了旁人的注意,他们纷纷探头过来,看着这两个被董子游怼得“哑口无言”的新人。
陈远陌看了董子游,二十来岁,年少轻狂和不可一世都写在他那高傲的脸上,有想法、有目标是好事,若是现在开口,就有些欺负人了,便道:“是我考虑不周,见笑了。”
围观学子们见状,以为董子游辩赢他人,不免投去赞叹的目光,这让一直被追捧的董子游很是受用,虚荣心渐长的他挺直腰板,大声道:“知道自己错了就好,你是新来的吧?!请以后说话注意着点,大家都是学子,不该谁看不起谁,指不定以后入朝为官,别说错话得罪了人!”
董子游这话一说,饶夏凌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也窝火得要命,这怎么就说错话,怎么就得罪人了?!到底谁看不起谁?!
夏凌气不过,插着腰指责道:“你这人说话怎么这般尖酸刻薄?!你知道我身边这位公子是谁么”
董子游名声在外,京都年轻的达官显贵即便他不认识,也能看得眼熟,可眼前这位年轻公子他就没见过,怕是在家乡混有几分名堂罢了!“哼!我是不知道这位公子是谁,可在京都城,天子脚下,大家一律平等,以为曾经的三分名气就能让我们买账,还真高瞧了自己!”
“对!”
“就是,就是!”
“董书生,说得好!!”
四周全是为其喝彩的声音。
楼下本是挑书看书之地,现如今一片喧哗,硬是把楼上的老板吵了下来,老板都习以为常,书生们年轻气盛,动不动为了一丁点小时争得脸红脖子粗的。
老板从二楼小跑而来,看见是董子游后心下了然,怕是这董书生又开始用他三寸不烂之舌“教训”人了。唉,也不知谁这么倒霉。
老板来到来到楼下聚集之处,看清了与董子游辩论之人,这人第一眼看眼熟,第二眼看很眼熟,第三眼看……老板终于把人认出来了,这不是当年的状元陈远陌么!做官做到吏部尚书了却被贬青州,传闻最近他回来了,接了御史台大夫的位置,官进一品呢!
所以……所以刚才那董子游口出狂言“教训”的是御史台大夫?!
老板后背一凉,御史台大楚国内最不好惹的地方!老板堆着笑脸连忙上前想要解围,陈远陌却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别乱说话,老板欲哭无泪,现在只得想办法赶紧把董子游这个没眼色的家伙弄走。
“董书生,你在这儿啊,”老板故作一副要找他的样子,催促道:“今日辩堂有贵客前来,下一道辩题正由这位贵客出题,楼上就等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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