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士元跟着她走进院内,看着眼前积灰的石桌,故作关切地问道:“小妹,你怎么不跟三哥说话?这院里的花草也没人打理,难不成是下人怠慢了你?”
谢雨柔转过身,目光直直地盯着他,声音带着久居幽禁的沙哑:“三哥,父亲、大哥、二哥我已有半年未见。两个月前听看守的丫鬟闲聊,才知道他们都死了。甚至有人说,是你亲手害了他们。”
“啪”的一声,谢士元猛地拍在石桌上,脸上满是“痛心”:“小妹!你怎能相信这种胡言乱语?三哥是那种人吗!”
他上前一步,试图去握谢雨柔的手,却被她往后躲了过去。他顺势放缓语气,眼底掠过一丝算计:“傻妹妹,父亲和大哥二哥是染上恶疾才不幸离世,都怪三哥回家太晚了。”
谢士元见谢雨柔的眼神松动了些,他立马趁热打铁说道:“小妹你放心,今天三哥来,就是要还你自由的。不仅如此,还有件天大的好事要告诉你!”
谢雨柔的睫毛微颤,问道:“什么好事?”
谢士元的脸上堆起得意的笑容,语气却故作郑重:“三哥幸得叶澜大人垂青,如今已被册封为灵皇,并且叶澜大人赐下婚约,要把你嫁到天道宫!从今往后,你就是整个天域的帝后大人,身份尊贵无比,无人再敢怠慢你。”
“你说什么?!”谢雨柔的脸色瞬间惨白,伸手猛地推开谢士元,自己也踉跄后退两步,“谁不知道送去天道宫的女子十死无生?亏我还叫你三哥,你这是要把我推进火坑啊!”
“放肆!”谢士元的温和瞬间消失,眼神变得阴鸷无比,“什么火坑!这是天大的福气!”他上前死死攥住谢雨柔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疼得皱眉:“你若嫁过去,我谢家就能和天道宫结盟,叶澜大人也会更加看重我,谢家才能永世不衰!这难道不是你想看见的吗?”
“我不愿意!”谢雨柔拼命挣扎,眼泪终于落了下来,“谢家的兴衰与我何干?我只要父亲和兄长们能回来!你放开我,我不嫁!”
“由不得你!”谢士元猛地甩开她,谢雨柔重心不稳,狠狠摔在石桌上,手肘磕得通红。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冰冷如刀:“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若是再敢反抗,我就废了你,让你像个木偶一样被抬进天道宫!”
说着,他朝院外喊了一声:“来人!”
两个护卫立马走进来,垂手待命。“把小姐带回房里,看好了,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她踏出房门半步!两日后出嫁!”谢雨柔趴在石桌上,看着谢士元离去的背影,指甲深深抠进掌心,眼泪混合着绝望砸在冰冷的石板上。
谢士元的命令像浸了水的墨滴,在天雨城的街巷里迅速晕开。不过半日,家家户户门前都被贴上了朱红喜帖,谢家众人更是敲着铜锣沿街宣告,要在两日后摆下百桌流水席,“全城共庆小姐荣嫁天道宫”。
可这喜庆的阵仗,反倒让青石板路上的行人脚步都沉了几分,茶馆酒肆里的议论声更是压过了窗外的雨声。“哐当”一声,粗瓷碗重重磕在木桌上,穿短打的挑夫老张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嗓门粗得能盖过檐角的滴漏:“荣嫁?我看是送死!前几年临夏城李家的姑娘,不就是被送进了天道宫?没过三天就有人在乱葬岗看见她的尸首,衣服都被撕得稀烂!这谢雨柔竟敢主动往那虎狼窝里跳!”
邻桌的卖花婆婆闻言叹了口气,满是鄙夷地说道:“什么敢不敢?我看是她野心太大!她这是想借着天道宫攀高枝呢!真当惊鲵帝君是良人?那可是个大魔头,她谢雨柔就算长得再标致,到了那边也不过是个玩物!”
刚从布庄出来的绣娘林氏,攥着手里的蓝布,忍不住插了句嘴,语气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你们忘了去年冬天?谢雨柔在庙会里仗着谢家势力,把卖糖画的老汉推倒在雪地里鞭打,连句道歉都没有!我看啊,活该!”
在茶馆角落,穿长衫的账房先生推了推眼镜,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昨日路过谢家后门,听见护卫说‘小姐闹着要逃,被三公子锁起来了’。依我看,这‘自愿’就是谢家编的谎话!三公子是想在殇帝面前邀功,哪里会管自己妹妹的死活?可怜这谢雨柔,到最后还要被冠上‘贪慕虚荣’的名声,真是可悲!”
雨还在下,青石板上的水洼映着朱红喜帖的影子,像一滩摊凝固的血。议论声顺着雨丝飘进谢家院落,趴在窗台上的谢雨柔听得一清二楚,指甲抠着窗棂的力道越来越大,直到木刺扎进掌心,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
她知道,从谢士元开口的那一刻起,她就成了天雨城百姓口中“不知死活”的笑柄,成了谢家攀附权贵的棋子,再无半分退路。
在神霄殿内,穹顶的冷光漫过玉阶,落在我与大哥相对而坐的桌前。我摩挲着杯沿,正与大哥谈论着前往其他界域游历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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