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欢话语中透露的信息，让裴沐言等人心中一动。
“哦？”魏星洛摇着折扇，桃花眼微眯，
“听二位的意思，似乎与那位国师……并非一路人？”
“一路人？”
夜欢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咯咯笑了起来，
“谁跟那种不人不鬼、专会吸人魂魄的老怪物是一路人？
我们可是正经的……人~”
她尾音拖长，充满了暗示。
夜宸冷冷补充道：
“玄玑破坏了规矩。
他吃得太多，太快，挡了所有人的路。”
他言简意赅，却点明了关键。
血渊沉默片刻，忽然道：
“你们想要什么？”
夜欢眼睛一亮，刚想说话，夜宸却抢先开口，目光直视血渊：
“合作。
我们有你们需要的情报和进入某些地方的渠道。
你们……有我们需要的‘力量’。”
他特意在“力量”二字上微微加重了语气。
“合作？”裴沐言温声开口，带着审视，
“如何合作？代价又是什么？”
“简单~”夜欢抢着回答，媚眼飘向血渊，
“情报共享，行动互助~至于代价嘛~”
她舔了舔嘴唇，
“若是成了，我们要玄玑老鬼收藏的三成宝物，以及……小美人儿陪我喝杯酒~如何？”
她最后一句是对着血渊说的，眼神勾人。
夜宸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
血渊尚未回答，她身后的魏星洛、季灼墨，甚至裴沐言，气息都瞬间冷了下来。
“不如何。”血渊直接拒绝，声音毫无波澜，
“喝酒免谈。”
夜欢也不恼，反而笑得花枝乱颤：
“哎呀呀~小美人儿真是冷淡~
不过……人家更喜欢了~”
她话锋一转，
“那就换一个~若是失败，
你们得掩护我们安全离开~这个总行了吧？”
这个条件听起来合理了许多。
裴沐言与血渊对视一眼，暗中交换了意见。
“可以初步合作，共享关于国师玄玑和城内阵法的情报。”
裴沐言作为代表开口，
“具体行动，视情况而定。”
“爽快~”夜欢拍手笑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
夜宸微微颔首，算是同意。
他目光再次落到血渊身上，沉默片刻，忽然道：
“玄玑最近在疯狂寻找两样东西。
一是燕国镇国龙纹镜，二是……一把‘钥匙’。
那把‘钥匙’……似乎是从北境逃出来的活物，对他至关重要。”
他主动透露了关键信息，以示诚意。
血渊心中微动，这与艾洛斯和燕亲王的信息对上了。
“镇国龙纹镜在何处？”血渊问。
“太庙。”夜宸道，
“但太庙守卫极严，且有阵法笼罩，硬闯必死无疑。”
“至于那‘钥匙’……”夜欢接口，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听说……跑啦~把玄玑老鬼气得够呛~
现在满世界找呢~
据说……可能藏在下水道或者废弃的祭坛附近？
毕竟……那玩意喜欢阴暗潮湿的地方~”
下水道？废弃祭坛？众人记下了这个线索。
“玄玑的弱点？”血渊继续问。
夜宸沉吟片刻，道：
“他功法邪门，需大量生灵魂力与信仰维持，
自身……似有隐患，每逢月圆之夜，气息会变得极其不稳定，或是其最虚弱之时。
另外……他极忌惮至阳至刚的雷霆之力，
以及……能净化邪祟的幽冥之力。”
他说到最后，目光深邃地看了血渊一眼。
血渊面色如常，心中却是一凛。
忌惮幽冥之力？
双方又交换了一些关于城内布防、国师府高手特点等情报后，夜宸忽然道：
“此地也不安全。
国师府的搜查很快就会扩到这里。
我们在城东有一处隐秘据点，可暂供诸位落脚。”
他顿了顿，看向血渊，语气平淡无波：
“若信得过，可随我们来。”
这是一个选择。
是相信这两个目的不明、亦正亦邪的神秘人，还是继续自己在这危机四伏的城中寻找藏身之处？
裴沐言看向血渊。
血渊沉默片刻，微微颔首。
“带路。”
夜宸与夜欢在前方引路，七拐八绕地穿行在城南错综复杂、污水横流的小巷深处。
越往前走，环境越是破败荒凉，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和霉味，几乎不见人烟。
“啧啧啧~玄玑老鬼把这京城搞得乌烟瘴气~”
夜欢一边灵活地避开地上的污秽，一边用她那特有的、带着慵懒讥讽的语调抱怨道，
“好好一个繁华蓟城，硬生生被他弄成了半个鬼城~
除了他那帮被洗了脑的狂信徒，有点门路的谁不想跑？
可惜啊~跑不掉咯~”
她忽然回头，媚眼如丝地瞟了一眼血渊和她身后脸色紧绷的三位师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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