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怎么样?”
秦韵虞期待地望着她,“喜欢这个味道么?”
对面的人抿了一口茶水后安静点头,视线不经意划过她的唇后才开口。
“喜欢。”
秦韵虞指尖颤了下,她垂眸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咬住杯沿后才含糊地开口。
“喜欢的话,我以后天天给你做。”
少女的唇被茶杯挡住,腮边的软肉微动着,似乎只是在喝茶,
弗清念眨了下眼,又拿起一块糕点慢慢品着,没有回话。
秦韵虞终于确认了自己的想法,眼底骤然泛起厚重的水光,她无措的垂眸,遮住那抹狼狈。
她的小师妹,在折损了一身寿命之后,如今连听觉也丧失了。
只能依靠读唇语去分辨,可怜到了极点。
秦韵虞眼眸晃的厉害,眼泪差点挣脱束缚,掉进茶杯里。
她努力吸了吸鼻子,压下一切难过。
不能哭。
骄傲的人不喜欢被怜悯,她不能让小师妹难堪。
秦韵虞趁着对面少女垂眸的刹那抹了把眼睛,将水意擦净。
她重新挂起笑脸,和从前一样灿烂,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谢元还沉浸在愧疚中,眼前的桌沿上却被推来了一个茶杯,白皙的指尖有些透明,几乎能看见血管的走势。
他愣了一下,终于缓缓抬头。
“小师妹......”
弗清念看着他红肿的眼眶,仔细思考了下,开口道:
“修行如登山,不在于速度,而在于每一步是否踏实。”
“重头再来,也不失为一种机缘,刚好可以将过去遗漏的风景,全部补回来。”
谢元没想到她会安慰自己,一时间微微愣住。
弗清念见对方呆呆望着自己,以为是她说的太深奥,于是又思索了一下,重新开口。
“师兄见过竹子拔节么?”
谢元红着眼愣愣点头。
弗清念抬起手,指尖凝住一缕寒气,在空气中勾勒出纤细竹影。
“第一年栽下的竹,不过长三寸。”
“三年间,它总在土下蔓延根系,待到第四年破土──”
少女指尖的寒气突然向上疯长,瞬间抽条。
“一日便能窜高三尺。”
谢元怔怔看着雪色的竹影,有些恍惚。
直到寒气消散他才回神。
弗清念将茶杯举起,递到少年面前。
“修行就像扎根,你能走多远,取决于你的根有多深。”
“这条逆天而行的路,也像山涧水,看似绕了远路,其实每一条弯都在雕刻更深的河床,再走一遍,水声只会比从前更响。”
她唇角微微扬起,眼眸平和清透,“茶凉了,味道就不好了。”
谢元看着少女,眼眶慢吞吞又蓄满了眼泪,他抖着手接过了茶杯,低下头双手捧着小口小口喝着,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他忍着鼻尖的酸,小声说:
“谢谢小师妹……”
“我知道的,我不会因此放弃的。”
他只是感觉,他配不上小师妹对他的好,为他的付出。
明明是那样好的人……
为什么偏偏苦难专挑她一人。
谢元咽下微苦的茶水后将茶杯放好,他低着脑袋闷闷地道歉。
“抱歉小师妹,我没能找到蜃楼花,你的病……”
他顿了顿,愧疚化作刺骨的疼,从骨骼蔓延至血肉,指尖都在微微痉挛。
弗清念垂眸摸着杯沿,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蜃楼花生来就带着三分虚妄,它只在和平年岁里盛开,不降乱世。”
“找不到很正常,不必自责。”
她顿了下,才又轻声开口:
“我的病,暂时还不碍事。”
上次天道散下的天光还算有点用,至少她暂时听不见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了。
至于能撑多久,她也不太确定。
谢元忍不住抹了下眼睛,眼角都有些刺痛。
无用,无力。
像是站在万丈悬崖边上,没有任何可以借力的东西。
这种无能为力的钝痛,比丹田破碎时更甚。
谢元努力克制住情绪,整个人都崩的紧紧的。
他拿出了一截断剑放到桌上。
“对不起小师妹,你送我的赤离剑……断了。”
“我没有保护好它。”
少年皱着眉,眼巴巴的看着赤离,眼底的痛刻骨铭心。
剑修的剑可是他们的命根子啊。
剑断了,和人死了有什么区别。
最重要的是,这可是小师妹送他的。
弗清念看了眼少年脸上的表情,又盯着只剩一半的赤离剑看了一会。
她在两人的目光下握住剑柄,举起,断剑横着划过。
“轰!”
一道闷闷的轰鸣声传来,冷白剑气破空飞行,万千树叶都在这一击下纷扬掉落,天空的云彩都被震碎,一直延伸至千里之外。
弗清念随意挽了个剑花就收了手,将赤离剑重新放了回去。
“剑只是外物,剑心才是根本。”
“心中有剑,手中便有剑。”
“师兄,剑要随心动,别被外物限制住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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