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怀江愣愣的盯她一会,最后点点头说:
“你不会拿我儿子报私仇吧?好吧,我相信你一回。嗯,凭你我跟王静蓉的关系,你不会。”
石静怡看他虽愿意,却也勉强。诚恳道:
“老实说,我并不恨你。干咱们这一行,被怀疑一下也正常。相信我,你儿子现在哪儿?”
边怀江踌躇一下,答道:
“在他江边舅舅家。”
石静怡点点头说:
“我再问你,你说出事当晚,曾给两个弟兄打电话。能将他们的地址告诉我吗?”
她说这话,有意敲打他,意思很明白:你若扯谎,我会核实的。
边怀江立刻要纸拿笔,写下地址和电话号码,递给她。
她接过纸条扫一眼,揣口袋。她通过两件事,感觉案情似乎有反转,进而问:
“你对出卖站长之人有估计吗?”
边怀江想了一会,答道:
“没估计,有范围。无论是中统或军统,上海站办公地点都是秘密的。而且经常换地方,外人很难知道。”
石静怡认为言之有理,她在上海站时,上海没沦陷,双方都知道对方的办公地点。
上海沦陷后,双方肯定转入地下。相互之间都保密,生怕被对方出卖。
即使为协调对敌,双方站长见面,都在餐馆、茶馆会面。对方具体办公地点,都不清楚。
看来必须弄清,他和站长是否知道中统办公地点,这是案情的关键。
“边副站长,你和站长知道中统的办公地点吗?”
边怀江点点头,承认:
“最近双方正副站长,为统一行动碰过头。对方站长说漏了嘴,我俩都知道。”
石静怡狐疑的看看他问:
“如果是这样,你俩都有出卖中统站的可能。对吧?会不会中统内部有人叛变?”
边怀江思索一下,说:
“我不否认这种可能,也不排除中统内部出了叛徒。但你想过没有?军统站长出事,不到两个时辰,中统站便出事,有那么巧吗?”
石静怡不置可否的问:
“你为何一口咬定站长有问题呢?就凭她女儿跟你说过的话?”
边怀江有些嫌烦道:
“这还用问吗?”
他继而激动道:
“首先,我认为他被捕是真,她女儿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吗?我去餐馆核实,老板脸色煞白,矢口否认,不令人怀疑吗?说他女儿不正常,无非是让我不要信她女儿的话,圆场。其次,他被捕一个时辰没到,就去了站里。他不叛变,能这么快出来吗?你可以打听一下,上海沦陷后,他有哪一天下班不回家?他是否值过一天班?”
他越说越激动:
“她女儿正面临期末考试,却以治病为由去了外地,正常码?即使她女儿真有病,还有哪个地方的医疗条件比上海好吗?他分明是要掐断关键的线索,因为他知道,被捕是整个案情的前提。没了前提,一切皆空。”
石静怡默认他分析的有道理,遂问:
“你来时,有人跟踪吗?”
边怀江自信的摇摇头说:
“能跟踪我的人,还没出世。你这儿也不安全,最好能换个地方。需要联系我,去我家附近,我就能看到你。下次见面,我将儿子交给你。”
石静怡看他很爽快的答应交出儿子,欣慰的问:
“你有相机吗?”
边怀江疑惑得问:
“我有微型相机,你要相机干嘛?”
“抓证据!没有证据,白搭。”
边怀江敬佩的看看她,起身说:
“我回去就给你送来。你过一个时辰,去门外垃圾桶取。”
石静怡一个时辰去门外,取回报纸包着的微型箱机。
她陷入了深思,边怀江如此配合,究竟为何?难道他真是被冤枉的?
如果他是被冤枉的,那金处长仅仅为保护同学杀他?
她自我告诫,上海站水很深,不能信他一面之词。明天必须要干几件事。
第一件事,接走边怀江儿子。他已卷入是非旋涡。无论他父亲是否叛变,儿子是无辜的。
边怀江担心儿子的理由,也说的过去。如果他儿子落到站长手里,事情就复杂了。
第二件事,去见陈奇,让他去餐馆核实那晚是否有人被抓走。这一点,确实是案件的大前提。
干成这两件事,她对叛徒究竟是谁?心里就有数了。
可是,她一件事都没干成。凌晨出门,便被早堵门前的站长接走。
站长阴着脸下车,请她上车。一车开到郊区,到一家茶馆才停下。
二人坐进茶馆,站长点了早茶。然后坐对面,盯着她不说话。
石静怡离开重庆时,根本没怀疑站长。昨晚听了边怀江一番分析,不得不对他有所警惕了。
而且,她也开始怀疑金处长在这件事上的角色了。
“倪中校,知道你被通缉了吗?”
站长终于打破了沉默。
石静怡点点头,却不出声。拿根油条,旁若无人的吃起来。
他深有意味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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