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穿越者,又拥有玄宇系统这样的大bug,最让曾子轩苦恼的就是该如何把自己拥有的先进知识透露出来。 每当在课堂上看到老师讲到津津有味 、绘声绘色时,曾子轩就有一种冲上讲台,向大家讲述更先进的知识的冲动。
可理智告诉他,这样是不行的。虽然他几年以前借着梦境预言了一些场景,比如今后科学技术的发展方向和世界格局的变幻等。这样的预测是有先例可循的。一些大能者在机缘巧合之下,游敞在时空长厂中,他们有机会看到未来的一角。也有一些有宿慧的修者,他们可能带着前世时的记忆。可还没有过带着未来时代记忆的人。 曾子轩觉得自己还是要想个稳妥妥的方法才行。
今天是上机实践课。帝都的秋天,带着特有的干燥与尘土气息,从敞开的窗户涌入水木大学计算机系这间老旧的机房。空气里漂浮着细小的浮尘,在几缕斜射进来的阳光里翻滚、旋转。三十台386主机箱风扇的嗡鸣,混杂着CRT显示器工作时特有的高频嘶嘶声,像一层无形的、略带焦糊味的毯子,笼罩着整个空间。键盘敲击声此起彼伏,笨拙而执着。空气微凉,但机箱散发的微弱热量和年轻躯体呼出的气息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闷闷的暖意。
曾子轩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尖下的键盘老旧,空格键有点涩。他面前那台386的14英寸球面CRT显示器,正发出单调的绿色荧光,上面是Turbo C 2.0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蓝底黄字编辑界面。他编译运行了一个简单的链表操作程序,DOS窗口里字符缓慢地向上滚动,如同迟暮的老人。
脑中那无形的系统界面却截然不同:光流构成的三维数据模型无声旋转,一行行代表未来并行计算范式的核心算法代码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高效、优雅,带着一种冰冷的美感。1993年的单线程世界,与意识中那并行宇宙般的算力,隔着令人绝望的鸿沟。
“成了!兄弟们,快看!”
一声带着亢奋的呼喊刺破了机房沉闷的键盘声。是张涛,一班的学习委员,正坐在曾子轩斜后方,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震得桌上的软驱盒都跳了一下。他得意地指着自己那台屏幕稍大的显示器,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炫耀。
屏幕上,一个极其简陋的图形界面正在运行:几个粗糙的灰色矩形框,一个用ASCII字符拼凑出来的、歪歪扭扭的按钮,光标移上去时,按钮区域的背景色会笨拙地变成浅蓝色。这简陋的“GUI”在DOS字符界面的海洋里,像一块突兀的礁石。
“看见没?点按效果!图形用户界面雏形!”张涛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带着一种开疆拓土的豪迈,“就这玩意儿,不敢说全国,放咱水木大学,绝对是独一份!纯C写的,调用BIOS中断直接操作显存!牛不牛?”
呼啦一下,周围几个埋头啃代码或对着满屏编译错误发愁的同学立刻围了过去。惊叹声、询问声此起彼伏。
“涛哥牛逼啊!”
“真能点?怎么实现的?”
“这……这算不算咱班第一个图形程序?”
张涛享受着众星捧月的感觉,志得意满地晃着脑袋,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解他的“核心技术”——如何定位显存地址,如何直接写入字符和颜色属性来模拟“按钮”。围观的同学们伸长了脖子,眼神里充满了对未知技术的敬畏和向往。在1993年这个时代,对于处于象牙塔里的学子们来说,这的确是他们能接触到的、了不起的“前沿”。
曾子轩的目光也投了过去。那简陋的“按钮”,那原始粗暴的显存操作方式……他意识深处,系统无声地流淌过一行冰冷的评估:【技术层级:原始。效率:低下。可用性:无。存在致命内存泄漏点:0x0F2A。】。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感涌上心头,混杂着深深的无力。他们眼中璀璨的星火,在他这里,不过是早已熄灭的灰烬。龙国科学院报告厅里那些白发苍苍、眼神殷切的老者面孔,幻灯片上那些因基础薄弱而进展缓慢的国产芯片项目,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手稿……那些他反复修改、刻意加入一些“错误”推导以显得更“合理”的并行算法手稿,正静静躺在他书包最内层的夹袋里。他需要一个完美的时机,一个能让人震惊却又不会立刻联想到“非人”的时机。
就在这时——
张涛那台刚刚还闪烁着“领先”光芒的显示器,屏幕猛地一跳!所有的图形瞬间扭曲、撕裂,紧接着,彻底陷入一片深邃、令人心悸的、毫无生机的深蓝!
整个机房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风扇的嗡鸣和显示器的嘶嘶声陡然变得刺耳。
张涛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冻结,像一张被骤然撕破的面具,只剩下惊恐和难以置信。他猛地扑到键盘前,手指像抽筋一样疯狂地敲击着ESC键、回车键、Ctrl+Alt+Del组合键……屏幕依旧顽固地蓝着,像一潭凝固的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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