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经凡跟着陈一汉来龙城时,已是二月十四,除夕的前两日。
当淳锘得知经凡来后,便亲自去迎接了经凡,还将他安置在上好的客房里。
在当天,淳锘就命人给经凡摆了一桌好酒好菜,为他接风洗尘。
窗外寒风刺骨,屋内的门窗都被厚毡遮掩,将寒风抵在门窗外。
屋子里的地板上铺有毛茸茸的毛毯,屋子四周角落都放有火盆,盆中黑炭被火烤的滋滋作响。
上座之上,端坐着一位年轻男子。
他体型高大,身材挺拔且匀称,麦黄色的肌肤彰显着健康与活力。
只见他身着一身便衣,却难掩卓绝气质,举手投足间风度翩翩,宛如世家公子一般。
再看他剑眉斜飞,圆脸配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整个人更显神采奕奕。
此人就是淳艺的第三子——淳锘。
淳锘是个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的人,面对万淳党争,他始终保持中立。
所以他在私下也和呼延绍有交情。
经凡对淳锘行了一礼,“淳将军,别来无恙啊!”
淳锘对经凡也抱拳行了一礼,“经大人,托你的福,一切都好!”淳锘放下手,试探性问道:“经大人,您亲自前来,可是皇上有什么吩咐了?”
经凡轻笑一声,“将军,在下来,是来看看你的。顺便问一句,将军,可有想过和王上彻底断了君臣情分,改投皇上啊?”
淳锘闻言也知道经凡的目的了,他摇摇头,“经大人说笑了,这一马不配双鞍,忠臣不侍二主。所以呀,咱们私下做做交易就好。”
经凡嘶了一声,蹙眉疑惑道:“可将军两边下注,也不是忠臣呐!”
经凡此话一落,气愤立马就变得紧张起来。只见淳锘眉头紧蹙,一双眸变得狠戾起来。
经凡立马哈哈大笑,“将军,开个玩笑!”
此话一落,紧张的气氛立马缓和,他也跟随经凡一同大笑。
经凡在他的笑声还未停止时,却补充道:“将军,淳家权倾朝野、势力庞大,王上对此深恶痛绝。况且,将军麾下尚有二十万淳家军,树大招风,将军定要多加小心呐!”
听着这话,淳锘只觉如芒在背。
其实淳锘知道,周铮不信任淳家,时时刻刻都在提防,他为了给自己留条退路,所以才会两边下注。
淳锘在龙城守了差不多一年,这一年,周铮没有派人为难过他们,所以,淳锘想着再等等,再看看,伺机而动。
淳锘皮笑肉不笑道:“多谢经大人提点。天色已晚,早些用过晚膳后,就快点歇息吧!”
经凡举杯对淳锘行了一礼,“将军请!”
语毕,两人聊完正事后小酌了几杯,经凡才离席进了自己的卧房。
宫中烟花璀璨,宫外爆竹声声。
今日除夕,大雪纷飞。
后宫马厩之中,静卧着两匹汗血宝马。
一匹银白似雪,一匹褐如秋枫,毛色皆光滑如缎,在微光下隐隐泛着柔和的光泽。
它们头细颈高,皮薄毛细,触感定如丝帛般细腻;鬃毛浓密且飘逸,眼睛明亮而深邃。
戌时一刻,天已漆黑。
远处,一个身着黑衣,脸蒙黑巾,身材修长的男子隐于黑暗中,他便是伯沾。
伯沾能进宫,全靠他户部侍郎的腰牌。
伯沾是借口有要事要进宫向周铮禀报为由而入的宫,入宫后,他找了一个隐蔽破旧无人的宫殿,换上了紧身衣,蒙上黑巾,等到天黑后,才溜到了马厩。
这一路东躲西藏,吃尽了苦头。
匈奴的宫里亥时才落锁,为了在落锁之前出宫,他趁着看守马厩的太监换岗时才来到马厩前,将袖中藏好用油纸包好的药,全部倒进马槽后,便又快速离去。
两匹汗血宝马不明所以的吃着马槽里的草料。
戌时三刻,周铮命人在大殿上摆了一桌家宴,邀请了所有的妃子前来欢聚一堂。
今日周铮让人拿来了一副画,这副画上画的是龙城风景图,和淳娥的那幅画一模一样,但唯独不一样的是这幅画是周铮派画师照着淳娥的那幅画描摹的,所以淳娥作的那首诗不在画上。
今日周铮告诉他们,淳锘从龙城送来了一匹汗血宝马,今晚哪位妃嫔的诗词做得好,就把这匹马送给谁。
高坐上位的周铮身着一袭玄衣华服,而窝在他怀里的竟是个看着病病怏怏的女人。
这女人身娇体软,身穿一袭白衣狐裘,瘦弱的好似一阵风就能吹倒一般,模样也是一般,不是惊艳的美,却很耐看。
她的脸上一片惨白,她就是阿狸。
阿狸是从青楼文风馆出来的妓子,她自幼父母双亡,十岁被文风馆的雷妈妈捡了回去。
文风馆里都是男子做伶人做小馆,所以阿狸被雷妈妈捡回去后,便成了雷妈妈的干女儿,雷妈妈膝下有一女,名雷黛娇。
雷黛娇年长阿狸五岁,两人处成了好友,雷妈妈把阿狸当亲女儿一样看待,后在雷黛娇十八岁时,雷妈妈因病去世,雷黛娇从雷妈妈手里接过了文风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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