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苏江酒的这五年,桑故卿也摸透了苏江酒的性子,刀子嘴豆腐心,他怎么可能不担心自己呢?
但被苏江酒怒吼过的桑故卿还是觉得心有委屈,桑故卿被吼的泪水涟涟。
苏江酒缓和了一下情绪,才安抚道:“快去吧,照顾好自己。等我脱困了,我就去找你。”
桑故卿闻言,微微颔首后,便转身离去。
景王府的院子里,下人奴仆早就乱做一团。大家逃的逃散的散,甚至不少仆人起了歹心,在走之前,将景王府中最值钱的宝贝全部顺走。
就在桑故卿要往郁瑾瑜的院中去时,却在走廊碰到了郁瑾瑜。
郁瑾瑜身上背着包袱,身边带着郁可,他带领着桑故卿往后门走,三人出了后门后,才一道离去。
而王府院中,只见一位公公趾高气昂的站在庭院里,他手拿金黄色的云锦,而公公身后全是羽林卫。
大院里,苏江酒跪在地上,聆听圣旨。
只听公公掐着嗓子一字一句道:“麟安帝诏曰:
国之有君,犹厦之有柱焉。柱正而端直,则厦固若磐;君恭而尽职,则国宁且泰。君者,国之元首;臣者,君之股肱。自纲常肇立,天下咸臻于熙泰之象矣。
景王苏江酒,蒙国厚恩,忝居王爵,享殊渥之权。衣锦食玉,位极人臣,权倾朝野,然犹不知餍足,竟轻君臣之礼,违内外之防。蔑君上,狎朝权,侵吞国帑,中饱私囊。朕与景王,本自同根,情逾金石,初欲宥其愆尤。奈其怙恶不悛,阴募死士,结党营私,私匿甲胄,私铸兵戈,觊觎神器之心,昭然若揭。
且其肆意妄为,毫无忌惮,于朝堂之上手刃大臣;今又擅杀杜国公之独女,罔顾天子之威,罪不容诛。彼素以“爱民”自诩,每施小惠,致闾巷之民颂其德,使天下但知有景王,而不知有天子。民心既移,国本如将倾之厦,岌岌可危。昔吴楚七国之乱,祸端皆起于此,足以为殷鉴也。
《尚书》云:“无偏无党,王道荡荡。”《春秋》载:“天子莅诸侯,诸侯莅大夫,大夫莅士。”今苏江酒悖逆伦常,祸国殃民。虽假“爱民”之名以邀誉,实聚民望以胁君,施小惠以乱纲常,伪仁假义,实乃国之蟊贼也。昔汉斩晁错以安邦,朕今除江酒以固本。
除奸佞,朕之皇位方得晏然,吾大燕之社稷始可久安。
朕今褫其景王封号,囚于囹圄,三日后游街示众,于市曹处斩。钦此。”
苏江酒闻言,心里是说不出的苦涩与无奈。
苏江酒对小太监行了一礼,“罪臣接旨,谢陛下隆恩!”
苏江酒说话时几乎是咬牙切齿,毕竟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身为臣子,她不得不接旨。
苏江酒被羽林卫带走的那日,便是施萍被释放出狱的那日。
施萍出狱时,身上没受多少刑法,只受了些轻微的不足以致命的皮肉之苦。
羽星来接她时,眼里心里是满满的心疼。
羽星将披风披在施萍身上后,这才小心翼翼的扶着施萍上了马车,两人坐在马车里,施萍靠在羽星肩头。
羽星为施萍打抱不平,他恨恨道:“狗皇帝,让你吃了那么多苦,我真想杀了他。”
施萍见有人心疼自己,她心里是万般高兴的,但她还是耐心的解释道:“羽星,你杀了她,那我就成罪人了。羽星,你要记住,我既来燕国效忠燕国帝王,那她就是我的君。她是一位明君。君明,臣蒙其功,若心之神体得以全;臣贤,君蒙其恩,若形体之静而心得以安。日后她成就我的美名,我成就她的功业,所以呀,日后不管她怎么对我,你都不能对她不敬,更不能杀她。知道吗?”
羽星不解道:“那她要是想杀你怎么办?”
施萍轻叹一声,“那我就只能认命咯。”
“你这是愚忠!”
施萍笑着反问道:“和你效忠虞酒卿那样吗?”
羽星被怼的哑口无言,他气急之下只能硬生生挤出一句,“那若是陛下真要杀你,我怎么办?”
施萍认真解释道:“这个世界很大很美的,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就去看看这个世界吧,就当是为我。我这一辈子,走过的地方不多,如果我能活到辞官还乡的那一日,我就带着你一起去四处游历,如果不能,你一定要替我去看看,然后再回来告诉我。”
羽星闻言,心里已是火冒三丈。
以前虞酒卿惹他不快时,他生闷气生习惯了,所以,他如今遇事也不喜欢说出来,生着闷气的他只能一言不发,不去搭理施萍。
待马车回到施府时,已是午时一刻。
今日是个阴天,天气不冷不热。
云楼里依旧高朋满座,笑语喧阗。
二楼隔间里,矮几前,经凡和万恺对坐。
万恺恭敬的对经凡倒了一杯茶水后,才道了句,“经大人,你昨晚和二王子偶遇,应该不是偶然吧?”
经凡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太傅。太傅,您今日让我来,是同意了与我结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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