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周遇深正在听赵玹查到的报告。
沈南月并没有一千万的账款输出。
周遇深面色微沉。
也就是说他的解药不是沈南月从霍煜宸那里买来的。
又或者说她与霍煜宸之间的交易，不是钱财。
他掀开被子起身。
“周总，夫人说你要好好休息，你这……”
“我很快回来。”
周遇深很快换了身衣服，匆匆出了门。
他与霍煜宸约在距医院很近的一个公园见面。
霍煜宸病恹恹地走过来时，周遇深的眼神冷了下来。
“你跟沈南月说了什么？”
他简单直接地进入话题。
霍煜宸闻言笑了笑，“你们夫妻还真是深情，一个两个来找我，都是为了对方。”
周遇深没说话，只沉默地看着他。
霍煜宸耸了耸肩，也没有隐瞒周遇深的打算。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的解药呢，是你老婆拿她的人身自由来换的，她跟我签了实验员的协议，自愿成为我们研究院的小白鼠。”
果然！
周遇深狠狠抓住霍煜宸的领口，沉怒地看着他。
“你敢动她？”
即便是被周遇深揪着脖子，霍煜宸也没有半分被威胁的恐惧。
他嘴角扬起一抹不知死活的笑意。
“我不是已经跟你打过招呼了吗？”
周遇深很想给他一拳，他这样想了，也这样做了。
这时候公园没有什么人。
霍煜宸受不住周遇深发怒的一拳，往后踉跄一下，倒在地上。
他仰躺在地上，忍受着脑子里发出的阵阵眩晕。
最后也没有撑着身子起来。
只仰着头看着繁茂的枝叶。
秋日清亮的阳光穿过枝丫向下挥洒阳光。
照在霍煜宸惨白的脸上，唇角因为周遇深愤怒的一拳，染上了一抹血色。
他忽然兀自地笑了。
笑声轻飘飘的，像是遇到了一件十分好玩的事情。
让他忍俊不禁。
周遇深知道他时不时发疯的性子，蹲身捏着霍煜宸的脖子，沉声道：
“什么实验员的协议，你要带走沈南月，还得看我答不答应。”
说完他扔开霍煜宸的脖子，起身要走。
霍煜宸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周遇深，你的毒还没有解完呢，你以为我要的是沈南月吗？”
周遇深脚步一顿，最后什么也没说，径直离开。
霍煜宸不是不想起来，只是被周遇深这么用力一打，他是真的没了力气。
好在公园内的人不算多，他的狼狈也不会有太多人看到。
芦笙轻盈的脚步无声。
她走到霍煜宸的头顶，垂首看着霍煜宸的眼睛。
在芦笙家里借住了这么长的时间。
这是霍煜宸第一次看到芦笙用这样冷漠的眸子看他。
他没来由地心中慌了一下。
但也仅仅只有这么一下。
“实验员？你们家是做违法勾当的？”
芦笙的声音也冷。
霍煜宸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
起身的每一个动作都很艰难。
芦笙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完全没有上前帮忙的打算。
好不容易霍煜宸站起身来。
他面对芦笙站着。
“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都听到了。”
今天周末，芦笙没有去上班。
霍煜宸出门之前，她听到了他打电话，话里隐隐提到沈南月的名字。
她想了想，跟了上来。
没想到看到了这一幕。
更没想到，她一直养在家里的人，竟然是一匹狼。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沈南月？”
芦笙问道。
霍煜宸揉了揉被揍痛的脸，慢条斯理地回答芦笙的话。
“我们研究室不触犯你们的国法，你没法理解，我也不会回答你。”
“我问的是，为什么要选择月月姐？”
霍煜宸系笑道：“我选的不是她。”
芦笙再次冥思他与周遇深之间的对话。
直觉不对。
突然灵光一现，她惊讶地瞪大眼。
“你要的是周遇深？”
这话说的。
不是他要，是他的实验室要。
“看你收留我的份上，这件事不要掺和进来。”
霍煜宸弯腰凑到芦笙的耳边轻声说道：“否则我就不一定会对你这么善良了。”
一阵寒凉自心头涌上，芦笙全身冰凉刺骨。
她真的引了一匹狼回了家！
……
周遇深回到病房的时候，沈南月正在摆放碗筷。
桌上有几分餐食。
沈南月从保温盒里面取出一道道菜。
见周遇深进来，她皱眉询问。
“你去哪儿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她问赵玹，赵玹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周遇深很想上前质问她为什么要签署那样的协议。
很想质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不顾自己的危险，在不了解P计划研究室的情况下，就答应霍煜宸那样的条件！
可是看着沈南月的脸时，所有的话都被他深深地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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