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斐真君脑子飞速转了好久，才想起来甘萍儿是何许人也。
提到甘萍儿，白锦瑟突然有些犹豫。
当年她离开阴曹地府去各大门派拜访，当时甘萍儿确实还是个内门弟子，可如今五十多年过去了，或许对方已经给哪位真圣当记名弟子了也不一定，自己就这么直白地跟文斐真君说起来，真的合适吗？
可白锦瑟转念一想，自己认识的人里，对甘萍儿最了解的也就文斐真君了。
而且文斐真君也不是多嘴之人，直接跟他挑明，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于是，她便把当初在灵田里召集内门弟子干活碰到甘萍儿的事情告诉了文斐真君。
“我记得，甘萍儿跟我在外门一同修习的时候，天资虽不卓越，但也算得上是中等偏上，否则也不会被招选成为阴曹地府的弟子。而且，她每天几乎都跟我在一起，生活习惯几乎是一模一样，每天修习的时间绝对足够，怎么可能一百多岁了还停留在筑基期？”白锦瑟的眼神中满是疑惑。
文斐真君很快理解了白锦瑟的意思。
“有一事锦瑟真尊或许不知。”文斐真君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在外门的时候，甘萍儿很快学会了引气入体，弟子也曾经引着她外出打怪，但她根本不敢战斗，对怪物无比惧怕，根本不敢出手尝试。”
白锦瑟是第一次听说，所以一脸惊讶：“还有这事？”
“是的。等锦瑟真尊在大雁塔试炼赛结束之后，直接被师父收为亲传弟子，有了自己的洞府，并安排她去收拾整理洞府时，她整个人都看到了希望，觉得自己被拯救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师门任务都只接送信或者采购物品。”
“后来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终于解开了自己的心结，这才敢跟怪物战斗。因此，她离开外门进入内门的时候，已经五十多岁了。这样算起来，一百多岁还停留在筑基期修为，也并不奇怪。”
白锦瑟并不知道其中还有这样的波折，她只是觉得，杨慎行、古小小和姚仲桢跟甘萍儿也是差不多的年纪，都已经是元婴期的修为了，甘萍儿却还是筑基期的修为，有些让人费解而已。
文斐真君看到白锦瑟担忧又略微有些不可思议的表情，狠了狠心，一咬牙，又说道：“甘萍儿本就资质平平，不过是胜在足够努力足够拼命罢了。所以只要她不想努力不想拼命了，优势也就没了。”
资质平平？不想努力不想拼命？
听到这些词语，白锦瑟瞪大了双眼，怎么也不敢相信这几个字会跟甘萍儿扯上关系。
文斐真君猜到了白锦瑟的想法，解释道：“甘萍儿确实天资不高。当初她之所以能那么快学会引气入体并进阶到练气初期修为，除了当时她个人比较勤奋比较拼命比较进取之外，最大的原因是跟在您身边，受到您的影响，得到了好的方法。”
“等锦瑟真尊离开外门之后，她一方面是没了您在身旁指导，又害怕外出战斗，失去了积攒灵力转换成灵气这样提升修为的最佳方法，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宿舍里的其他弟子修为都比她低，让她失去了动力。”
文斐真君的解释合情合理，白锦瑟认真想了一下，接受了他的说法。
她又问道：“甘萍儿在内门的时候，内门管事依旧是真君。那么她在内门的情况又如何呢？”
文斐真君回忆了一下，实话实说道：“甘萍儿在外门的时候，因为当初荣璇真君让弟子找一个外门弟子跟着您，弟子看她老实朴素踏实肯干，便选择了她。等您离开外门的时候，荣璇真君也交代弟子多多照顾她，所以弟子对甘萍儿比较关注。”
“但弟子任内门管事的时候，内门拥有许多更为优秀的弟子，甘萍儿的表现又并不突出，弟子也并没有太关心她的一举一动，只是在参加一些跟锦瑟真尊相关的重大活动时，与她结伴同行而已。只是……”
白锦瑟看到文斐真君似有难言之隐，便笑道：“文斐真君有话但说无妨，我今天也是为了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文斐真君回答道：“弟子也只是偶尔看到过几次甘萍儿跟那些修真世家的子弟走得比较近，经常一起外出游历而已，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不敢妄自揣测。”
白锦瑟点点头。
这确实是甘萍儿的社交自由。她喜欢跟谁一起外出游历是她的事情，不该过多干涉。
也许，跟着修真世家的子弟一起外出，能吃得好一些住得好一些。毕竟，甘萍儿手头的钱财也不多。
也许，跟着修真世家的子弟一起外出，可以多跟世家子弟接触，对她未来的修习能有所助益。毕竟，世家总有一些自己总结出来的修习经验。
也许，仅仅是她和那些世家子弟志趣相投，说得上话。就像她不管做什么，都愿意跟着队友一起。
白锦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劲的。
于是，她看向文斐真君道：“多谢文斐真君帮我答疑，另外，还要感谢你这两天帮我带着亮管事在师门里闲逛。”
文斐真君拱手行礼道：“这是锦瑟真尊发布的任务，弟子完成任务也是有奖励的，当不得真尊的谢。”
他想了一下，又说道：“如果锦瑟真尊想要知道甘萍儿的修为怎么会那么长时间没有得到提升，弟子愿意帮真尊打探一下情况。”
文斐真君曾经当过上一任的内门管事，跟这一任的内门管事比较熟悉。
而且，如果甘萍儿的修为一直停留在筑基期的话，现在也还是内门的弟子。
所以，把这件事情交由文斐真君来做，是最合适不过的。
白锦瑟很快便同意了：“如此，便有劳文斐真君了。我过一段时间会外出，等我回到师门之后，再找文斐真君询问具体的原因。”
“弟子会仔细查探的，请锦瑟真尊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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