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托回到寝室宫没多久便接到了大梁的国书,为庆祝西朗新王登基,大梁皇帝将亲自来到西朗参加新王的登基典礼。
穆托惊了,“你是说大梁的皇帝亲临吗?”
阿莱又将手中的国书看了一遍,“没错,上头还有大梁的玉玺呢。”
自古以来,西朗作为依附大梁的小国,一向只有西朗的王去大梁朝拜的,哪有大梁的皇帝亲自来西朗的。
“难道大梁皇帝真的如此看中沈归云?”
沈确这道旨意一下,大梁的朝廷也翻了锅,那些老臣直呼这样做会丢了大梁的颜面。
“各位的大人的顾虑孤也知晓,可如今明月长公主生死未卜,她年少时为了大梁嫁往西朗,大梁也不应该放弃她,因此孤决定亲自接回姑姑,孤出使西朗期间由太子监国,而长乐长公主作为姑姑的侄女也会一同前往。”
温国公心中一动,沈确要带走沈遥,怕是要用沈遥换沈归云,两个死敌都不在,监国的还是沈渠,天助我也。
“臣定当同太子一起守好大梁,还请陛下放心。”
看着跪下的温国公,沈确心中冷笑,“温国公所言极是,然而太子年幼,监国之事又太过辛苦,崔家七小姐乃是太子姨母,想必定会好好照顾太子的吧。”
崔扶楹?温国公心中奇怪,“陛下何意?”
“孤特封崔家七小姐为少阳院掌事,照顾太子起居,温国公可满意这个安排啊。”
几日前,沈确接到消息,崔扶楹要见他,沈确同意了,当夜崔扶楹便乔装出现在了沈确面前。
“陛下。”
沈确看着这个温国公曾经要硬塞给他的女子,不懂她为何要见自己,“崔七小姐?”
“正是民女。”崔扶楹行了一礼。
“说吧,你有何事?”
“陛下可是要对付温国公?不,陛下是要对付世家。”崔扶楹垂着眉说道。
“这不用你说,温国公自己都知道。”沈确将手上的笔扔在案上,笔尖溅起墨点。
“世人皆知的事,可几任陛下都没办法到不是吗?”
崔扶楹见沈确没有动作,继续说道,“世家绵延百年,关系错综复杂,他们就像百年老树纵横在地底的根系,谁也离不开谁,可是谁都想做领头之人,崔家占着这个位置太久了。”
“说重点。”沈确不耐烦道,这些道理他都懂,只是他找不到世家之间的缝隙。
“女眷,世家的女眷才是重点。”崔扶楹看着沈确,“陛下总盯着男人斗,可那群男人一辈子没受过什么苦楚,他们享受着世家身份带来的一切便利,他们如何会翻脸呢,可女眷不一样,我们不是被当做棋子送去联姻就是被关在深宅大院做贤良淑德的妻子,我们也享受世家身份给我们带来的便利,可我们也被这个身份困住了。”
崔扶楹的话让沈确想起了崔成黛,她被送到河东道联姻,郁郁寡欢,最后也是她戳穿了裴青阳的嘴脸,的确,作为内宅之人,她们知道的更多。
“你要做什么?”沈确问。
崔扶楹笑了笑,“民女可助陛下瓦解世家,但请陛下保下我。”
沈确看着崔扶楹,她给他的感觉很像一个人,像沈遥,“我为何要相信你,万一你是温国公派来的探子怎么办?”
崔扶楹拿出一封信,“这是我阿娘死前留给我的,上面的血是我阿娘的血,温国公说这是阿娘的绝笔,字字句句都是要我好好听温国公的话,为崔家出力,可我不信,我阿娘是个温柔的阿娘,她不会为了崔家要我牺牲自己,明明就是温国公为了掌控我杀了我阿娘,陛下,世家于我有杀母之仇,我绝不会为温国公卖命。”
沈确看着被呈上来的血书,“可以,但你要向我证明你的价值。”
于是崔扶楹便成了少阳院的掌事,沈确的要求也很简单,在沈渠监国期间,崔扶楹要为沈渠拦住温国公,还要监视温国公的一切。
南枝在听沈确说完后,“你疯了?你才见那崔扶楹几次,就把阿渠交给她了?他她说什么你都信?”
沈确被南枝一连串的问题堵得说不出话来,他安抚了一下,才斟酌着开口,“我不是将朝廷留给阿渠,是将朝廷留给温国公。”
“你要做什么?”沈确此话一出,南枝便猜到他另有用意。
“我从小便好奇,为何北戎总是能在大梁最脆弱的时候挑起战争,就拿最近的说起,那是大元二十年的冬天,京城遇到了史无前例的雪灾,冻死的平民不计其数,而北戎恰恰就是在那个时候秘密挥军,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要不是老天开眼,北戎的雪山崩了,说不准大梁早没了。”
沈确的思绪回到了那个冬天,那是他兄长第一次带他出宫,兄长说,今年的冬日格外冷,冻死了很多人,外祖叫他给那些无家可归的人送些热食,他记得,沈碣当时也在。
南枝则在听到大元二十年之后便愣住了,“大元二十年的雪灾吗?”
南枝记得,她就是在那年变成孤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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